萧元彻哈哈大笑道:“怎么,大兄!这就急了么?世人皆言我萧元彻伪善,今日一事,比我萧元彻伪善的到底是谁,诸位怕是心知肚明了吧!”
沈济舟气急败坏,大吼连连道:“何人出战!何人出战!”
却听左侧有人沉声道:“大将军,末将愿擒萧贼,献于将军马下!”
沈济舟侧目看去,正是渤海四骁之一——张蹈逸。
沈济舟点了点头,有些不满,若不是你一直不出战,我也不会被萧元彻摆这一道。
“既如此,还不快去!”沈济舟的话中颇有些不满。
张蹈逸一怔,随即催马舞刀,大吼一声道:“萧贼,休走!与我张蹈逸一战!”
说着,马蹄如狂,直扑萧元彻而来。
萧元彻这才不慌不忙的拨马向后,扬鞭一指道:“何人战之!”
苏凌早就做好准备,嘿嘿一笑道:“行了,丞相您说完了,这一阵交于小子!”
萧元彻斜睨了他一眼道:“苏小子......酒可醒了?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苏凌一笑道:“自然记得......丞相您就安
心看好戏吧!”
“驾——!”
却见苏凌一催身下白马,撞出阵去。
张蹈逸见一将一马飞出阵来,这才横刀勒马,细细观瞧。
令他意外的是,出战的竟然是苏凌!
他是真没想到苏凌竟然头一阵出战,而且竟敢跟自己对敌。
不过,事到如此,张蹈逸亦不惧怕。
苏凌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若是正大光明的拼杀,他打不过自己。
张蹈逸想罢,冷声道:“苏凌,竟然是你......你想死乎?”
苏凌哈哈一笑道:“不不不,苏某只是久闻蹈逸将军的的威名,仰慕已久,所以见将军出战,就情不自禁的出来与将军相见了!”
张蹈逸闻言,点了点头。
他是个忠直实在人,心中没有什么弯弯绕,见苏凌所言和他的神情,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不似作假,见他说对自己仰慕已久,心中又想到,自两家开战以来,苏凌屡献奇策,屡立奇功。偷袭临亭,袭杀颜仇;狭道设伏,逼杀文良;回援旧漳,解危之局。
桩桩件件,皆是苏凌之功。
他也不由得在马上叹道:“苏凌,你也不必过谦,你之智计,骁勇,蹈逸亦十分欣赏啊......若不是你,我渤海大军岂能久战无功?”
苏凌闻言,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竟急匆匆滚鞍下马。
张蹈逸有些惊讶,不知苏凌阵前突然下得马来,要做什么,不由得一愣。
便是身后沈济舟大军,沈济舟文武,甚至
沈济舟本人都有些惊愕。
只有郭涂,一双三角恶毒的眼睛盯着二人,目露凶光,撇着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却见苏凌忽的朗声道:“蹈逸将军,世之豪杰!胸襟坦荡,忠直刚毅!苏某不过一介山野,如何敢与蹈逸将军相提并论呢......实在是折煞我也!”
说着苏凌不住的摇头叹息,那神情似乎对张蹈逸此人神交已久,欣赏以极。
阵后的郭涂忽的在沈济舟耳边低声道:“主公,细细看了......两军阵前乃厮杀的战场,向来你死我活,可是苏凌和张蹈逸所言所说,实在是不合时宜也......他们的言语之中,大有相见恨晚,互相欣赏,引为知己之意也!主公细细想想......这其中......”
沈济舟闻言,也顿时疑心大动,眼神灼灼的看着战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张蹈逸也觉得苏凌此番话有些突兀,冷声道:“苏凌啊,此乃战场,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快快上马,与我一较高下!”
苏凌却忽的一摆手道:“见君子而不敬,实乃大罪也!我怎么能如此无礼呢......罢了,多的话苏某也不说了.......蹈逸将军高义,我深敬也!蹈逸将军,受苏某一拜!”
“什么......你!”
张蹈逸心中发苦,主公已然疑我,你要是这一拜,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这如何解释的清楚!
慌得张蹈逸赶
紧拨马躲闪。
那如何能躲得过。
却见两军阵前杀气荡,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眼前。
苏凌正了正衣冠,一脸的钦敬神色,朝着张蹈逸十分郑重而敬慕的,一丝不苟的拜了三拜。
“你......”张蹈逸一脸无奈。
苏凌这一拜,无疑与将自己架在火上炙烤!
果然,无论是萧元彻的阵营,还是沈济舟的阵营。
在场的所有人皆一片哗然。
萧元彻阵营,早有人不屑的嗤哂道:“苏凌在做什么?怕是酒还未醒吧,如此卑躬屈膝,拜他作甚!这实在是折了我军锐气!”
诸如许惊虎。夏元让等脸上皆有愠色,皆是如此想。
黄奎甲更是一拍大腿,骂道:“苏小子......他娘的越活越回旋了!这拜的真憋屈,要换成俺,一大戟招呼过去,费什么事!”
只有萧元彻、郭白衣和萧笺舒等人神情若有深意,看着苏凌一举一动,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沈济舟那边,众人眼中皆是震惊。
尤其是沈济舟,眼中射出两道如刀利芒,盯着张蹈逸,双拳紧握。
郭涂察言观色,暗道,老天助我!张蹈逸啊,我看你以后怎么洗脱你的可疑之处!
想罢,他火上浇油,凑到沈济舟近前低声道:“主公!苏凌此拜,两人所言,实在可疑也!张蹈逸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想必主公心中明白吧!”
沈济舟一脸阴霾,冷声道:“莫要多说......且看这
张蹈逸动手之时,是否留手......若擒下苏凌,一切好说......”
他深吸一口气,又一字一顿道:“若擒不下苏凌,或者交手之时,留有余地,那......”
他说到这里,已然面色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