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望着地面上露出的人胳膊心里一阵发凉!
老鬼和道癫都没有看错,他们指认的地方下面找到了死人和白骨,这小小的废弃工厂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郭制片颤抖着嗓子问道:
“怎么死的啊?”
道癫冷笑一声,回道:
“人的死法有无数种,这个不重要,你应该问是谁埋的!”
道癫这话一落所有人都不吭声了,一时间,我感觉到了丝丝凉意钻进心头!
谁埋的?
没人敢问,道癫接着语出惊人!
“应该就是那个砸死的场务埋的!!”
“也是死后埋的?“
“对!”
死后放火,死后埋尸,郭制片彻底吓傻了,跟我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老鬼想听听他的意思。
老鬼冷笑一声说道:
“道驴,你只不过看到了表面,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臭水沟底的骸骨!”
道癫哈哈一笑,把浮尘一甩回道:
“我说山野鬼佬,你们民间野道术连人血红砖都不认识吗?这面墙的年头要比那臭水沟久多喽!!”
这二位在闹鬼的根源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道癫的意思是这面红墙杀人,甚至指示已死的场务,老鬼的意思是臭水沟底的骸骨作乱鬼推墙砸死了场务。
俩人谁也不服谁,谁都能说出一大堆道理,最后还是郭制片一摆手,无奈的劝道:
“二位,二位大师啊,咱们今天来是捉邪祟的,咱们谁抓到,谁把这事儿绝根了,就算谁赢,好不好?”
郭制片才不在乎道癫和老鬼谁胜谁负,他只担心邪祟不除,剧本里的故事继续发生,死的人越来越多会影响了这部戏的钱途!!!
老鬼火上心头,低声说道:
“道驴,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招,咱接下来就看看谁先抓的了那死了的场务!你敢不敢?”
道癫痴笑起来:“大患我都抓得,别说区区小鬼!”
说罢,潇洒的一转身,夸张的晃悠着肩膀,往大门口方向走。
老吴一头雾水,小声问道:
“那死人尸体不是都被警察带走了吗?去哪抓?”
老鬼和道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道:“他还在这里!!”
除了他们两个有本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死了好久的场务就在我们身边吗?
在哪里?老吴我们几个都炸毛了,疑神疑鬼的四下观望。
我们两两分组,我和道癫一组,老吴跟着老鬼,剩下郭制片一个人左右为难,最后前思后想决定跟着老鬼了。
老鬼领着他俩往工厂东边走,道癫领着我往西边走。
其实无论是道癫还是老鬼如果单单抓个小鬼都是很简单的,难就难在这个废弃工厂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他们二人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因为这里的邪祟实在是太多了,那么,在这众多的邪祟中,准确的抓到死去的场务就显得很困难。
道癫领着我出了大门,在空旷的草地上闷声不坑的一直走,就一直走!
已经距离工厂走了很远了,我实在按捺不住的问道:
“道长,你这是要把我领到哪里去啊?不是说死去的场务在工厂里头吗?”
道癫突然停下来,转头死死的盯着我,他目光如炬十分认真,盯的我浑身抖个机灵,我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问:
“道长,你这是干啥?”
道癫突然笑了:
“臭小子,你当我真要跟这个山野鬼佬比试啊?”
道癫说话办事不按常理出牌我是知道的,但还是让我颇感吃惊: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昨天都说好的吗?谁赢了铜钱归谁?”
道癫白了我一眼,无奈的说:
“大灾大难面前有什么可赌的,这鬼佬有点来历,我就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本事!现在看来这里的事,鬼佬能处理好!”
说完,道癫把手一摊,一本正经的说道:
“把你的铜钱给我!”
“啥意思?直接就给你,你还是要杀大患?道长你这不是耍赖吗?”
道癫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癫话锋一转问我:
“这个叫老鬼的,是不是跟何先生有些关系?”
道癫突然一语中的,我吃惊不小。
“有关系!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没听过他吗?“
道癫低声说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大患是被人故意放走的事情吗?”
我木讷的点头:“记得,你怀疑是山羊胡老头师徒俩放走的!”
道癫摇摇头。
“现在不止是怀疑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告诉你小子,四流岗子死了的白胡子老头的师父你认识,就是何先生!”
道癫说完我心神巨震如遭雷击!
山羊胡老头的师父就是何先生!几十年前一直在荒山看护大患的师徒俩居然是何先生和山羊胡老头!!
“那这么说,当时小贼偷走钱书,山羊胡老头去追贼了,那么...”
道癫打断我说道:
“对,就是何先生放走了大患!”
不等我多问,也不见道癫如何动作,一阵微风拂过我的面颊,我脖子上的虎纹铜钱已经被道癫抓在手里,他转身疾驰,片刻间,人影消失在了漫漫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