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也关我的事?”
听着众人的脚步远去,六丑的嘴角难得挂起了笑意,营中所发生的一切皆和它所料相差无几,正是自己渴求的良机。
如此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平安无事,夜色深沉,除了少数营中值守,其他人已皆进入梦想,酣然睡去,那值夜的卫卒伍长刚想打个盹,想起阚干日间冷冰冰的话语,打个寒颤,又强打起来精神,暗暗骂道:“直娘贼!谁也没听过如此规矩,妖兽厮杀我等又如何拦得住?为何非要算在我等头上,全无道理,若不是打他不过,我真想打杀这贼厮!”
就在这个时候,某个笼中忽然传出一阵混乱,低沉压抑的咆哮,悲鸣似的嘶嗥,混杂在一起,顿时冲进了伍长的耳中,跟着便听得其他牢笼中乱糟糟一团叫了起来,似是所有妖兽都被惊醒了。
瞬间,整个木墙内鸡飞狗跳,乱坐一团。
“不好!跟我走!”伍长喝了一声,手里抓起鬃鞭便冲了出去,身后卫卒也急忙从墙上取下火把,或者手持长矛,紧紧跟随赶了过去。
各处牢笼乱哄哄一片,但是那咆哮惨叫却非常清晰,伍长很快便认准了声音的出处,急匆匆赶到了化妖境的牢笼面前,火把一照,便看见那今日才关进去的猢狲浑身鲜血淋漓,蜷缩在个角落,手里胡乱抓着根残骨挥舞,外面一只豹兽暴怒不已,拖着沉重的镣铐锁链不断游走咆哮,找寻时机想要扑将上来!
豹兽满脸鲜血,狰狞可怖,看起来便是要吃人的模样。
“不好,果然撕咬起来了!”
伍长心头一急,手中鬃鞭便甩了出去,啪啪几声抽在那豹兽身上,直抽的皮肉开绽血沫横飞,豹兽还要逞凶,旁边的长矛又跟着戳了进去,接连几下戳在身上,加之鞭挞,那豹妖的脾气这才熄灭,呜呜几声,急急朝着角落窜了回去。
卫卒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齐齐松了口大气,但谁又知想,这口气才出一半,那猢狲身子一歪,噗通便倒在了泥里,口中潺潺淌出了血迹……
“不妙!这妖定时那里伤了!”伍长顿时急了起来,招呼道:“来,我们合力将它从里面拉扯出来,送往郎中处看看……”
“伍长,此事还是先报与百校知晓吧?”有人在旁道:“深夜将妖兽取出,不得百校手令,我等必遭鞭刑。”
“废话忒多!”伍长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了出去,直将那人扇得连退两步,脚下踉跄,口中还自骂道:“此事还需你说?我等先把妖兽送去医治,然后派人去告知百校,一样无碍,若是要禀报请令,救治不及,你死也罢了,还连累我等全送送了性命!”
“正是正是,便依伍长所言。”提及此事,其他卫卒立刻叫了起来,自去取了竹竿木棍,将那猢狲从笼中挑高,拉扯出来,还有人恶神恶气的对说话卫卒喝道:“腌臜货,快来搭手,否则爷爷大耳光子赏你。”
那说话的卫卒见犯了众怒,也只能悻悻的捂着脸赶来,心中后悔不迭。
很快,猢狲便送到了郎中房内,外面吼叫声依旧,伍长也不敢多呆,将其捆缚妥当便带人从屋内奔出,拿着长矛鬃鞭去压制其他妖兽。
有过白日间阚干的警告,这郎中学生也不敢怠慢,见猢狲满身是血,便立刻转去桌上寻那止血的草药,方才转身,那奄奄一息的六丑便立刻精神起来,那有半点垂死的模样?
身体闪烁几下,它周身那捆缚的锁链铁扣便即松了……这也是它昨晚进入壶中境取灵药,出来时分,方才发现的另一个妙用,只要到壶中走他一遭,出来之时,身上那些铁链镣铐,甚至绳索之物,便都自己松弛,直接解绑。
基于此,便有了今日之事。
豹妖确有吞食六丑的打算,只是白日间听说食物难继,便想要等到食物实在不够的时候方才下口,这便和圈养肉兽一般无二,但它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却是那猢狲先动的手!
趁着众妖酣睡,六丑先是发狠揭掉了自己身上几块伤疤,将那鲜血涂满全身,然后悄无声息的靠近熟睡中的豹妖,一骨棍便砸在了它的鼻上。
只听咔嚓一声,豹妖的鼻梁直接被砸断,鲜血顿时喷了出来,痛得豹妖一声惨叫,当即从梦中醒来,待得看清,立刻便扑将上来。
六丑却已经退回了角落,挥舞骨棒,怒火中烧的豹妖暴怒跃起,谁知六丑的速度更快,后发先至跃起更高,狠狠一棍砸在了豹兽的头顶,砸得它七晕八素,几乎晕死过去。
如此两三次,豹妖这才发现了面前这只猢狲的厉害,虽然妖力感觉才勉强开言境界,但力量却是极大,速度又快,每每扑上去便是棍子砸落,实在无计可施,却又不甘心如此退走,只在外围游走,结果便引来了那些卫卒锐士。
哪知道,便是如此这般,那猢狲竟然还晕死过去了!
眼看猢狲被送入了郎中房内,豹妖心中这才慢慢活络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