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一个美人,作势就要坐在我坏里,藕臂往我脖子上就是一缠:“郎君,喝呀!”
这一下,白藿香眼里冒出了凶光,脸色绿的跟青面兽一样,甩手就要出一把针。
江采萍看出来这针是对着我来的,袖子一舞,那些针就消失了踪迹:“相公在外逢场作戏,准有相公的道理,咱们做妇道人家的,以贤为主,传出去河东狮吼,相公面子过不去。”
白藿香按捺不住了:“什么叫河东狮吼,分明是这地方不对劲儿!”
当然不对劲儿。
这地方,自从修建成了玄武局,那这些年来,肯定就没人进来过。
这些女人,还真跟《桃花源记》里面说的一样,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而且,不光是没有男人,好像放眼望过去,也没有任何一个超过二十五岁的。
程星河已经愣了神,哑巴兰就更别提了。
好几个美人,满脸新奇的围住了他:“这个郎君,好俊的模样!”
“比我们还俊!”
“为着这样俊的模样——也该喝一杯!”
哑巴兰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就有了兴奋。
在外头,一般女人都拿着哑巴兰当个姐妹处,可一旦知道他真实性别,又会拿着他当怪物。
被一视同仁的当成男人看待,这对哑巴兰来说,是第一回。
白藿香本来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一看,哑巴兰他们也全跟迷了魂一样,甩手就骂:“比起“桃花源”,倒更像是盘丝洞。 ”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了。
这些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能瞒住我的眼睛,不简单啊。
妈的,这玄武局,就没有简单的东西。
我还想用金色龙气上眼,可这一下,眼头眼尾,又是割裂一样的剧痛——本来也是老婆蛾刚织造好的身体,虽然已经过了七天,可稍微一用,还是比以前脆弱不少。
而那些穿着古装的美人,看似不经意就把白藿香和江采萍跟我们给隔开了:“郎君是个雅士,将进酒,杯莫停!”
这地方,似乎有某种魔力,会让人沉溺进去,根本就不想走出去!
但我还是硬扛着,把杯盏给推开了:“先别——我就问一句话……”
酒的味道,又甜又香,一闻到了,引得人像是肚子里冒出了馋虫,不由自主就想尝一尝。
会有多甘美?
不行,得扛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这地方,叫桃花乡。至于什么人?”一群美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就妩媚的笑了起来:“偶尔有进来的,就跟我们叫桃花仙女。”
“只要留在这里,就能跟我们一样,青春永驻,无病无痛。”
“仙女?”
“怎么,不像?”那些美人含嗔带怪,杏眼桃腮,更带风情:“郎君觉得,我们不够好看?”
“那我再问一句,你们跟玄武局,什么关系,跟景朝,又是什么关系?”
“景朝?”那些美人相视一笑:“郎君醉了——世上,只有桃花乡,有什么景朝?”
这话一出口,我几乎都要产生了自我怀疑。
是啊,世上,真的有个景朝吗?
谁见过?
“桃花乡,可不是对谁都开,我们等的,是有缘人——郎君就是我们的有缘人。”
“郎君原来不爱喝酒……”那个美人把酒杯从我面前拿开,巧笑倩兮:“那妾给郎君舞一曲!”
话音未落,旁边几个穿着薄衫长裙的美人站起来,就重新拾起了放在案板上的乐器。
玉箫清脆,丝弦缠绵,正是刚才听到的,那美极了的曲子。
而那个给我们开门的姑娘,往中间一站,手腕翻出了一个花,腰肢一摆,柔软却有力道,翩若惊鸿,就是一支从没见过的绝美舞蹈。
简直好看的像是壁画里的飞天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