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远又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可这时候,白藿香的呼吸凝滞,胳膊只麻了一半,还有一半的伤没来得及盖上呢。
齐雁和嘴角一勾,意思像是在说——你跑不了了。
“等会儿!”可这一瞬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还没查我呢!”
程狗。
有人立马说道:“不用查,这段时间,你连动身都没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不查,就是不拿我一个外孙子当齐家人了?”程星河缓缓说道:“是啊,齐家地位高,我姓程的不配跟你们沾亲带故……”
行当里最忌讳看人下菜碟,齐雁和只能说道:“伸手。”
白藿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程星河慢腾腾的解袖子:“哎,这孝服还挺难弄……”
“哗啦”一声,齐雁和就把袖子给扯开了。
他急了。
程星河身上自然也干净,他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那就从李先生开始……”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往上一撸。
众目睽睽,我的胳膊完整无瑕,一丝划痕都没有。
齐雁和的眼神倏然一变。
我把手往下一拉:“看够了?”
可齐雁和的手就是不松,力气更大了几分:“李先生名声在外,不细看,对不起你。”
他另一只手,就捏了上来。
一边捏,一边盯着我的眼睛。
我冲着他笑:“齐先生这按摩手法跟谁学的?挺舒服——我想办个卡。”
周围的人撑不住就笑了。
齐雁和眼神一暗,手劲儿又是一紧,可还是没从我的神态上找到什么端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撇下了我的手:“办卡外道了,咱们十二天阶同气连枝,李先生需要,我随叫随到。”
说实话,这伤完全没痊愈,表皮都是伪装出来的,别说用力捏了,碰一下都疼的钻心。
可我死死咬牙,硬是装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后心,早汗湿了一片。
接着,我就想看看白藿香,可一回头,身后早就没人了——她怕自己让人发现了,早就离开了。
每次都是她帮我,可连个谢谢,也没来得及跟她说。
结果这么一回头,齐雁和再一次把我的胳膊给抓住了,声音一厉:“李先生既然没受伤,袖子是怎么弄的?”
我心里一提——卧槽,刚才孝服被掀开,袖子上的破损和血迹,全露出来了。
“对啊,这是……”
所有人的视线,全投过来了。
我脑子一转:“刚才,在厕所看见了一个伤猫,抱了抱,怎么了?不信你们看……”
我指向了肩膀,伤猫从我肩上跳过的时候,还留下了几根猫毛。
而伤猫捣乱的事儿,齐家人都知道。
齐雁和彻底没话说了,可眼里的怀疑更甚,还要说话,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跑了过来:“贼到了三重院,把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瓶子给打碎了,您快去看看吧!”
“贼——在三重院?”
齐雁和的眼神阴晴不定。
“没错,还带了一黑一白两个煞。”那几个齐家人立刻说道:“咱们的人已经过去了,不过那几个煞很凶,小辈怕是……”
齐雁和哪儿还顾得上我,转身就冲了过去。
我的心却提了起来,看向了身后。
果然,二姑娘和池老怪物,已经不见了。
能放出黑白二煞的,自然是二姑娘了,可二姑娘能放出它们,只能说明,她是单独行动的。
她可惹上大麻烦了!
我翻身就追了上去。
杜蘅芷拉住我:“你怎么还去?”
“我看出来了,齐家人怀疑我。”我故意说道:“那就更得追上去,帮他们抓住了真凶,洗刷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