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一看我,快哭出来了:“哥,对不住,我……”
苏寻则梗着脖子说道:“是我不小心,该道歉的是我。”
一问,这事儿真不能怪他们,董寒月是个狠人——说是上厕所,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把五花大绑弄开,直接从厕所窗户给跳出来了。
这俩人还等着呢,苏寻开始觉得有些不对,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哑巴兰说这么高的地方她上哪儿跑?又不是崂山道士,能从墙上穿过去,最大的可能是她有痔疮。
苏寻一想也是——何况还设了个阵,谁知道,董寒月连那个阵都破开了。
等他们终于回过味儿来的时候,董寒月早就从厕所消失了。
程星河上去一人给他们脑袋一下:“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这个道理都没有,活该单身狗。”
就跟你不是单身狗一样。
我说幸亏没啥大事儿,下次注意就行了——希望是没有下次了。
一行人就往山下走,结果走了没多长时间,响晴的天过了几片阴云,就下起了雨来。
雨点子巨大,砸的人脑瓜皮疼,程星河立马说:“我最怕这种天气,赶紧找地方躲雨!”
哑巴兰说你怎么这么娘气,下雨又淋不死。
程星河对着我就歪下巴:“你懂个屁,跟七星一起,容易遭雷劈。”
劈你大爷!
不过我也不想让大家跟我挨淋,何况还有白藿香和赤玲两个姑娘——赤玲取了黑白髓,伤口不能淋雨。
我们抱着脑袋就找地方躲雨——也巧,前面有个大破房。
程星河别提多高兴了:“难怪古装剧里主角都是在破房里躲雨,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当时我们被雨浇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过我一直记得,池老怪物说过,绝对不能上庙附近,所以还是格外留意了一下,这个破房的看不出来历,房梁子很高,好像还被火给烧过,乌漆嘛黑的,恐怕要饭的都得嫌这里脏,就几个自强不息的破檐板横在梁上,勉强能挡雨。
程星河他们已经进去了,看我还在外头发呆,就问我是不是想洗免费澡。
一观气,这附近干干净净,一没有神气,二没有烟火气,应该不是庙,我这就放了心,也跟着进去了。
这下大家浑身滴滴答答的,我们几个男的就把衣服脱下来拧水,程星河还想起来了:“哎,七星,刚才养龙的给你什么好东西了,眼眉挂钥匙,让爹开开眼。”
开你个头。
我就把那个大珠子拿出来了。
这东西一出手,那个氤氲的光晕一露,破房子顿时焕彩生辉,他们几个跟我当时初见这个珠子时一样,眼睛全直了。
程星河回过神来,一把就抢过去了,爱不释手:“这东西好,一看就值钱,孝敬给爹吧?”
这东西是让人爱不释手,不过程星河跟我同穿一条裤子这么久,还比不上个珠子?
我没犹豫,直接说你喜欢就拿去吧——当爹给你的压岁钱。
哑巴兰羡慕的直了眼:“哥,下次给我也弄一个。”
苏寻羡慕归羡慕,可没流露出来:“这珠子不像是还有第二颗的。”
这把哑巴兰遗憾的,把个大腿拍的啪啪响。
可白藿香一下就把珠子给抢过去了:“别狗吃茉莉花了,你当心承受不住折福。”
这把程星河给气的:“不是,正气水,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狗了……”
你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女人天生就喜欢珠宝,白藿香本意是让程狗把这个还给我,可这么美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她也没忍住多看几眼。
程星河是何等的眼尖,忽然恍然大悟,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七星,我可告诉你,正气水说我拿是狗吃茉莉花——她拿过去倒是挺合适,镶嵌在她那个指环上,那妥帖了。”
白藿香是有个指环,上面都是精致的珠宝,上次在厌胜门,她还借给我弄过金瓦松。
而那个指环,是白藿香父母留给她的嫁妆。
白藿香知道程星河什么意思,眉头立马就倒竖了起来,一只手作势就要拿个东西塞程星河嘴里,程星河立马躲开——其实我们都知道,她要是真想下毒,没人看得出她怎么出的手。
我正要笑呢,忽然就觉出,后心一阵发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蹲在后面,眼睛余光看向了大珠子,就皱起了眉头。
那珠子光洁如镜——映出了一个毛脸的东西,正蹲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