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长相下去得让人当怪物史莱克,说完了就得挨打。
程星河把避水珠吐出来,攥紧了,看向了我:“七星,说起来,你不是说你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吗?哪一个?”
我盯着后山:“咱们见过。”
程星河顺着我的眼神往后一看,猛地就一拍大腿:“你说的是那个老东西?”
没错,那个山上的道士——能做出以假乱真小道士的能工巧匠。
蜈蚣庵的白云山。
程星河一愣:“他?”
夏明远也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我则直接看向了树后头,大声说道:“您来的好,免得我们还得爬山涉水去找您,不过,躲着干什么,出来说话多敞亮。”
程星河他们立马的看向了那棵树。
果然,随着一声叹息,一个细瘦的身影从树后出来了,一只手不停的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厌胜门少主,名不虚传啊!”
那个傀儡道童,也还是一步不离的跟在了他身后。
之前还算是客套,现在,成了心服口服了。
不过,他接着就说道:“不过这话贫道就要斗胆讨教了,贫道就是出于关心,过来看看几位,可怎么就成了什么所谓的元凶了?”
夏明远也回过神来,低声说道:“是啊,七星,咱们去找海罗刹,那不也是这个道长给指的路吗?他们要是一伙的话,何必……”
他肯定有他的原因了,我看向了他:“给我们指路,也没想到我们能把这件事儿闹的天翻地覆,只不过是把我们引到了海罗刹那,想着让海罗刹把我们给收拾了吧?”
白云山皱起眉头,而那个道童则急头白脸,把他“师父”往前推:“你——你,不可理喻!你们厌胜门邪性的名字在外,还真是跟传说之中的一样,不可理喻!我师父跟你没话好说……”
说着,推着白云山转身就走。
“等一会儿,说完再走不迟。”我接着说道:“不然的话,那不显得你跟落荒而逃似得,多狼狈啊!”
白云山的背影一下停住了。
接着,他转过了脸,也笑:“我也想知道,你指着什么污蔑我。”
我对着他一笑:“别的不说——对付水妃神的那个什么天石气,是你送给田八郎的吧?”
我之前在水底下就看见,那个田八郎手里的东西,有奇怪的气。
那个气,跟在蜈蚣庵里看到的,白云山身上的,一模一样。
“再说了,”我接着说道:“天石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道家求长生不老,炼仙丹的时候才用的,这地方,可就你一个道家。”
“没错,”白藿香站起身来,也说道:“我记得,这天石气提炼出来,出炉一个时辰之内才有效,可方圆几百里都是海,只可能是从你这里弄来的。”
白云山刚要说话,那个机灵的傀儡道童大声说道:“就算那个天石气,是我师父的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们——那天,那些海罗刹前来趁夜找我们,就是跟我师父抢了天石气,我师父虽然吃了亏,可他性格宽仁,以和为贵,才没把这件事儿四处抖落,说起来,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受害者!”
我答道:“这话滴水不漏,抵赖的是挺劲道的——不过我还有件事儿不太明白,请你示下,这天石气可不是哪个道观都有的,海罗刹深在海内,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有天石气,又怎么会想到蹬门跟你抢?”
那个小童一下也不吭声了。
我接着说道:“还有——那个水下,有一个阵法,是八方朝拜,肯定也是懂行的人给设计的,而且,那位懂行的人,还亲自前往田八郎的家里,告诉他阵法被破了,那不也是你吗?”
小童立刻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师父?你亲眼看见了?再说了,我师父要是懂这个,那自己的风水,怎么还得你来看?”
亲眼看见倒是真的没有,不过嘛……
我答道:“就跟医者不自医一样,我们这一行,也绝对不可能给自己看局设局,这都是要丢饭碗的,常识啊!还有一点——我们当时听得,出谋划策的那个人,没法在水里发出声音。”
既然没法发出声音,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人,跟我一样,也是陆地人,嘴里,含着避水珠。
我盯着那个白云山:“要是没说错——你身上,现在就有一个避水珠吧?”
这东西,按理说,可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