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斗,你死了吗?”
“他就是装睡,我替你踹他两脚,包疼!”
“滚。”
白藿香和程星河的声音跟潇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满是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一层白纱,眼看要扯破。
潇湘推了我一下:“我还会来的。”
我立马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哎,你看见没有,我就知道他是装的!”
猛地睁开眼睛,是程星河一张狗脸,而我抓着的是——白藿香的手。
白藿香整个人僵了一下,眼睛都不会眨了,脸上
那个红,让她显得特别纯净。
我赶紧撒开了手,给程星河来了一脚:“睡会觉还犯法了,有皇位急着等我继承还是怎么着?”
这一抬脚,我眼前顿时就是一片白——卧槽,真他妈的疼!
四肢百骸好像全碎了!
而程星河一只脚上也挂着重重的石膏,但不耽误他灵活的蹦跶到了另一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床只是临时的港湾,坟头才是永远的故乡,年轻人要看远点。”
我远你爹——算了,他爹早死了。
而白藿香也回过神来,拼命把脸拉下去遮挡住不自然:“你懂什么?再睡下去,只怕你真要睡到奈何桥另一头去了,给我把衣服脱了。”
“啥?”
程星河插嘴:“拔火罐。”
“这叫针砭!”
原来我中了控灵术,身上不光有淤血,还淤积了不少的阴气,不拔出来伤身。
“提前跟你预告。”程星河一边吃辣条,一边说道:“正气水家拔火罐跟炮烙一样。”
“针砭。”
卧槽?我忍不住想起来小时候去打针,浑身的皮立刻紧了起来。
可脱了衣服,只觉得触觉又暖又柔——好像火烧云落在了背上一样。
竟然,还挺舒服的。
重新把逆鳞挂在脖子上,果然,潇湘也没什么反应。
难道——白藿香还是什么很特别的存在不成?
“哎,正气水,不对啊,给我烙的时候那么疼,给他烙的时候——他充钱了还是怎么着了?”
白藿香声音恶狠狠的:“你再废话我给你舌头烙一下。”
可她下手非常轻柔。
程星河缩着脖子坐在我前面,眼神很哀怨,又拿了一块仙贝苦着脸嚼吧了起来。
我还想起来了:“对了,程二傻子,你之前是怎么知道你表哥家事儿的?”
“表弟。”程星河一边嚼一边说道:“我看见,咱们家门口有一个奇怪的引路符——是齐家特有的。我就知道有猫腻。”
一开始,程星河以为是来对付他的——毕竟我现在有厌胜门的支持,西派的背景,天师府的秘闻,齐家想动我,也没那么大胆子。
他就想着自己把事儿给解决一下。
可没想到,顺藤摸瓜,原来是江辰联系了齐胖子,想玩儿一招借刀杀人。
他就将计就计,混进去玩儿无间道,也多亏了他——玄家老祖的魂魄才没有被完全封住,落在了黑山老妖身上帮了我们。
没想到,齐胖子那藏着一个硬手,一下把程星河的行踪给发现了。
剩下的不用多说——光看他身上的伤,也知道这货吃了多大的苦头。
说到这里,他微微有点出神:“也怪了——不记得江家哪个后辈,本事这么硬。”
哦?江家有了外援了?
程星河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也就不想了,接着一边吃一边说道:“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江辰上次好像受了重伤,说是在后背上,很严重,但是哪怕身边有鬼医,也一直都没好起来。”
上次我也有所耳闻,可能是被我弄的。
不过,我不记得把他后背给怎么着了。
一听这个,白藿香的手忽然就停了一下:“鬼医?”
程星河随口说道:“八成是滥竽充数的,手艺还不如你好。”
可白藿香没说下去,我却忽然觉出后背一阵剧痛,嗷一嗓子就喊出来了。
白藿香这才发现,手忙脚乱就把我背上的针砭给收拾了。
炮烙,还真是炮烙!
程星河见状乐不可支:“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没说错吧!”
话说到这里,我还想起来了,齐胖子之前跟我提过,程星河的事儿。
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拿来骗我,挑拨我和程星河的关系。
但是……我抬头就问道:“哎,你跟十二天阶排名第一的夏家,是不是有关系?”
程星河前一秒还呲牙咧嘴的,但是一听“夏家”俩字,笑容跟冻住一样,瞬间就凝固住了,而手上的辣条,直接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