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拍一下更高兴了,连忙说从山上下去就要开始学。
对这里的人来说,被疾病折磨简直是常态。
正在这个时候,苏寻一皱眉头,脸色又有点不对。
我已经有点后悔没拦住他了——高原反应有难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跟他说,趁着现在走的还不远,你先下山吧,我们这帮人也够用了。
这里的局我自己也能破。
可没想到,苏寻摇摇头,警醒的看向了后面:“这地方不对。”
啥?
苏寻指着一块石头:“刚才我坐下来的时候,那个石头分明是在艮位,但是现在变了,是在兑位。”
我一下皱起眉头,变了?
程星河一听,也站了起来。
四下里看了看,这一看,眼神也有点异常,大声说道:“咱们赶紧走,妈的这地方有东西!”
我们几个一听,立马全站了起来,东西,什么东西?
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啪嚓啪嚓”的声音。
很像是脚步声,但是,比脚步声要轻很多——很像是兔子一样的东西,在雪里乱蹦。
哑巴兰还挺高兴:“哥,真要是有兔子,咱们抓几只烤了吃啊!”
苍蝇拍顿时却露出了很迷茫的表情:“这里,有兔子吗?”
程星河听清楚了,脸色更难看了,厉声说道:“苍蝇拍,带路!”
苍蝇拍看程星河那个表情,不由自主就紧张了起来,接着,她一拍脑袋,也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脸色煞白,就往前跑,嘴里结结巴巴的吐出了一个本地的音节:“巴子母……巴子母……”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巴子母,想回头看看到底有什么玩意儿,程星河一把揪住了我就往前跑:“别回头!”
我也没辙,立马把苏寻背身上,跌跌撞撞就一直往前走。
我们几个背着的东西都多——尤其程星河,他生怕饿死在山上,背了很多干粮,走起来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更别说跑了。
而身后那个“啪嚓啪嚓”的声音更密集了,像是“兔子”,越来越多了,争先恐后,对着我们就追!
苍蝇拍在前面猛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帮人几乎跟狗一样,把舌头给吐出来,苍蝇拍才指着一个比较高的岩石就喊本地话——汉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猜也猜得出来,她的意思,是让我们上岩石上头躲一躲。
一帮人连滚带爬的上了岩石,才听见身后“哄”的一声,一大片雪忽然滑了下来,跟涨潮一样,瞬间把我们的来路给淹没了。
要不是上了那块石头,我们一帮子人都得给埋在雪里!
哑巴兰惊魂未定,气刚喘匀了,就瞪着眼睛问苍蝇拍:“那……那巴子母,是什么玩意儿?”
苍蝇拍自己也吓的够呛,喃喃的说道:“一出来,啷个就碰到了这个——不吉利的东西……”
程星河喘了半天气,这才说道:“你一个南方娃子,当然不知道了,那是雪伥鬼。”
所谓的雪伥鬼,跟虎伥鬼,水伥鬼,沙伥鬼,号称伥鬼界F4——是专门拉替身的。
这东西的伎俩是什么呢?搞雪崩!
一般来说,这雪伥鬼都是在死在雪崩之中的可怜人。
这样的人,可能比水鬼什么的更惨,禁锢在雪里,要是遇不上活人,那肯定就生生世世困在里面受冻。
他们也想轮回转世,于是就长期藏匿在雪里面,等着来了人,就推出雪崩,把活人给淹里面——自己的尸体,可能就会重见天日。
好多雪山遇难者的尸体遍寻不到,往往就是因为山崩才重新出现的。
苍蝇拍听了直点头:“对的对的!”
本地话,巴子母就是“带来雪崩的怪物”的意思。
只要一听见了那种“啪嚓啪嚓”的声音,别的都别管了,找个搞地方躲起来是正经。
不过说到了这里,苍蝇拍一脸困惑:“这东西,平时白天见不到的呀,今天怎么……”
程星河也跟着皱眉头:“是啊,这东西白天平时确实不出来,妈的难道它们瞎了,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我却皱起了眉头——还有一种可能。
那些雪伥鬼,是被人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