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正在这个时候,我手上就是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手心破出了和口子——是魇婆伤的。
而魇婆的手上,也有一道伤口。
她——像是把自己的血,跟我的血混在一起了。
我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可魇婆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在害我。
正想问问什么情况,程星河忽然拉了我一下,指着窗户就说道:“七星,你看!”
我回头一看,窗户上明明是空的——不对,看清楚了,窗户上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凝气上了监察官,我能看到,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
我肯定没有程星河看的那么清楚,但是轮廓也看得出来,那孩子很瘦,一身衣服也并不合体,太大。
因为衣服大,显得脚特别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得。
“这就是遗照上那个小姑娘。”
雪蟾?
程星河接着看了看魇婆:“小姑娘说,不放心阿婆。”
魇婆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微微一笑:“雪蟾来接阿婆了,阿婆这就走。”
说着,魇婆一只干枯的手,就伸到了窗户的方向——要去牵雪蟾的手。
看见这个情景,谁心里能不发酸?
接着,魇婆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连忙想抓紧,可我觉得出来,就这一瞬,魇婆的手飞快的冰冷了下去。
程星河叹了口气,视线一路看向了窗户:“哑巴兰,开窗户——送魇婆祖孙俩一程。”
那扇窗户,能看到柳桥最好的风景。
哑巴兰开了窗户,一阵风忽然就从屋子里面卷了出来,屋里的纸张瞬时全部哗哗作响,显然是个小旋风,接着,又是一股子大旋风,锦缎窗帘全部掀开,在夜幕之中,好像一个顺风的船帆。
一帆风顺。
程星河点了一把香,烧了一把黄纸,看着纸灰带着火星子,一闪一闪的落入深潭一样的夜空,一去不回头。
而这个时候,我们听见了“咚”的一声。
回过头,是范健康对着那一大一小两股子旋风飞走的方向,磕了个头。
接着,范健康带着一脸悔愧之色说道:“这个阿婆的身后事,我办。”
我把魇婆的遗体以最舒服的姿势放在了沙发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门响,是气喘吁吁的白藿香,和面无表情的苏寻。
白藿香二话没说,连被风卷起来了的乱发都没来得及拂过去,一只手先摸在了魇婆的脖子上。
我们都没意外——她看向了我,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魂魄已经走了。”
是啊,谁也拉不回来了,不过,也许对魇婆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范健康叹了口气,皮包骨头的拳头也攥紧了:“那个不孝的东西,丧了天良……我非得……”
接着,也回过神来了,连忙道谢:“我,我得谢谢你们,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然我这条命丢,也丢的不明不白……”
我看向了范健康:“魇婆的事情,你来处理,我们也放心,但我们这次,其实是为了你来的。”
范健康一愣:“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他拉起来:“你之前见到我们,不是噩梦,现在,你仔细想想,在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年轻男人,掉进了妒妇津里?”
程星河立刻补上一句:“有可能跟他很像。”
范健康看着我,皱起了眉头,试探着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他真的见过那个人!
程星河比我还着急:“你先说,那个人掉进妒妇津之后,怎么样了?”
我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
范健康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他——被一个人给捞起来,走了。”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