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一回头,那些人瞬间就不吱声了。
我倒是留意到,这些人穿着打扮不同,但脚上的鞋都是一个颜色——白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秀女就告诉我,说厌胜门不修功德,所以身上没有功德光,要看品阶,是看穿的鞋子——基础的外门弟子,是白鞋,相当于我们的黄阶,精英是蓝鞋,相当于玄阶,比精英更厉害的强者,是红鞋,等于地阶,再往上,就是宗家和秀女师父这一类了,他们穿紫鞋,等于天阶。
秀女的能力已经跟我们的天阶差不多了,可她穿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红鞋,说明她的能力在厌胜门只是二等而已。
我和程星河一对眼——这厌胜门听上去,好像比天师府要猛啊!
天师府里不少都是乌鸡一样的名门子弟,外强中干,这还多亏是厌胜门内乱,要不然的话,天师府可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难怪天师府最近也招兵买马的,降低了入职门槛。
到了安顿我们的地方,那排房舍干净整洁,外面古朴,里面精致,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息。
一群人熟悉环境,就江采萍守在我身边,我想起来了刚才的事儿,就跟她道谢——可对亏她帮我在手腕上动了个心眼儿,不然那个时候,预知梦做不出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采萍莞尔一笑:“相公哪里话,只要相公平安无事,妾做什么都行。”
可惜江采萍没能跟进去,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把那个“小虫子”放在了我眼皮上。
难不成,就是那个“四叔”?
可那个“四叔”跟我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害我?
还有那个小黑屋里,喊我的到底是谁?
这个厌胜门里,哪儿哪儿都透着神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会儿程星河也过来了,低声问道:“你说那个什么四叔要死,可这三天之内,他要是死不了,咱们是不是都得报销了?”
我说我哪儿知道,只能盼着他死了。
程星河从秀女那打听,说那个四叔看着不着调,其实能力仅次于老大,而老大平时惜字如金,又从来不出门,所以厌胜门的事务,老四处理的最多。
有一次,老四出门,被天师府的发现了,半个本地办事处都出来了,就是要把他给抓住。
可那么多人,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而老四回来的时候,只有脑门上,有一个伤。
我来了兴趣:“能把他打伤的,想必也是个人物,李茂昌?”
程星河摇头:“屁,他是处理完了那些人,在台阶上睡了一觉,滚下来摔伤的。”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我跟程星河在天师府干过,知道一个办事处是多大的规模,那么多人抓一个,连一丝都没伤到他就全白给了?
这个战斗力,得相当于天阶几品?
难怪这一阵天师府为了他们焦头烂额,连四相局都顾不上了。
程星河就瞅着我,说会不会是四叔怕我一来了要夺权,所以才给我动手脚?
我们才刚来,这里的情况一概不知道,啥证据也没有,瞎猜也不是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
之前的几次预知梦,倒是真的成真了,可我也说不好,这次有没有把握。
我就仔细去回忆那个梦——老四在梦里,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回忆起来,他死的时候,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可也许是那个“小虫子”的影响,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会儿秀女就张罗着让我们去吃饭,程星河一瞅那些饭菜,俩眼又跟通了电似得:“跟着少主有肉吃啊!”
那些饭菜一个个都很精致,好多是我没吃过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材质,只看出来,一个个都很贵,哑巴兰说赶得上他祖爷爷一百二十岁的寿宴。
我先去了洗手间,刚把隔间的门关上,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我问是谁,等一下我马上好,可那个人不吭声。
透过隔间的门,听的出来,脚步声逡巡不去,像是在外面来回踱步。
该不会这人跑肚拉稀吧?
我寻思自己倒是不着急,不如让这人先进来,结果手刚碰到了把手上,就觉出门颤了一下,像是不想让我开门,接着,一个东西从外面飞了进来。
我条件反射接住,是个团成球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怕人认出来,故意用左手写出来的,看清楚内容,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快走,有人要害你。”
啥情况?
我立刻拉开了门,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心里顿时就是一个突,刚才那个人——好快!
我的人,不会这么故弄玄虚,可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谁会给我通风报信?
这个所谓要害我的,又是谁?
我没动声色,把纸条装起来回到了餐厅,果然,大家都坐的整齐,呼吸也都调匀,没有一个像是刚动过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