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每个人,都不正常。
杜蘅芷脸色瞬间就变了,我一只手刚要抽出七星龙泉,可清河娃的妖娆身影,一下挡在了前面。
下一秒,蚯蚓一样的身体撩起了猛烈的厉风,对着那些银线虫就卷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那些数不清的银线虫,根根尽断!
南山翁的哑嗓子,顿时就是一声惨叫——那些银线虫从他的头皮和下巴上,被生拉硬拽下来,似乎已经跟头发一样,跟他融为一体,根根带着血丝!
而清河娃转过脸,厉声说道:“跟我走!”
我瞬间愣住了——她,明知道我们不是金郡王的客人,还要护着我们?
还没来得及问,她一只手抓住了我,奔着南边,猛然就蹿了出去——别说,这个速度,这个力量,简直跟乘龙一样!
鹿角青年发了个呆,跌跌撞撞的抱着自己的鹿角就追了上来:“等等我……”
可那些异人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团团的围了上来:“清河娃带进来了人?”
“她胆子不小!”
“追上去,吃了!”
刚才那个南山翁就更别提了,一甩头,几乎被抓成了斑秃的脑袋,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生出了新的银线虫,对着我们就扑过来了,嘶哑的嗓子咆哮着:“还我头发——还我头发!”
这一下,迅如疾风,就扑到了我们面前,数不清的银线虫,对着我们张开大嘴就要咬。
也是南山翁该着倒霉,白藿香一抬手,一把粉末全扣到了南山翁的“头发”上,下一秒,“滋”的一声响,他头顶就冒出了青白色的磷火,把那满头的银线虫全部点燃,烧成了一团火发。
那一声惨叫,简直难以形容——我倒是想起来科普片里的翼龙。
这一下,南山翁满地打滚,试图把火扑灭:“头发——老夫的头发……”
数不清的异人被他挡住,生怕让火苗给殃及,赶紧退到了一边去了。
清河娃抓住了机会,带着我们,就扑到了一个洞口里去了,一开始,后头还有喊打喊杀的声音,但是这地方确实跟蚁穴一样交错纵横,清河娃对这里极为熟悉,很快,就把那些声音给甩在了后头。
回过神来,发现我们正身处一个狭小的孔洞里,跟蜂房一样。
一抬头,对上了清河娃的眼睛——正灼灼的盯着我们,亮的吓人。
鹿角青年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反应过来,抬起头,百思不得其解:“你——你疯了?你救他们干什么?”
我也想问呢,白藿香和杜蘅芷,也好奇的看着她。
清河娃吸了口气,抓住了我的手,满怀希望的说道:“你是从外头来的——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不管什么路也好,你指给我!”清河娃死死盯着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鹿角青年忍不住了:“你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管他们是谁?”清河娃的声音激动的变了调子:“只要你能给我找到出路,叫我做什么都行!”
她想要的,原来是自由。
“你要出去……”鹿角青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也知道,琼星阁是出不去的!你做出这种事儿,要是让其他异人追上,甚至……”
鹿角青年打了个冷战:“让金郡王知道,那就全完了!”
“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又能怎么样?”清河娃冷冷的说道:“我宁愿死在外面,起码,是自由自在的。”
杜蘅芷和白藿香都看向了我。
还没等说话,只听“哎呦”一声,我背后一动,程星河给醒过来了:“这是哪儿啊?不行,我他娘有点晕车……”
白藿香一看他的脸,顿时一愣。
我看出那个表情不对,也回过了头,看清楚了程星河的脸,心里顿时一沉。
他身上的绿色纹路,已经越来越深了——眼看着,要淹没到了脖子了。
他自己还浑然不觉,沾沾自喜:“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最近又帅了?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魅你大爷。
我立马看向了清河娃:“你带我找到那个开门的令符,我就能出去——前提是,你把这里的一切告诉我们。”
“好。”清河娃十分痛快的说道:“我们——全是被金郡王带来的。”
“当初,我们全在外头,因为某种事情活不下去,这个地方,算是一个避难所。”清河娃说道:“开始还为能活命高兴,可是后来才发现,一进来之后,谁也不能走出去,谁也不能泄露了这里的秘密。”
这地方,果然跟须弥川一样,这里的存在,都走不出去。
“金郡王守着一个地方。”清河娃盯着我:“他怕我们出去,会把那个地方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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