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也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向了那个小院子,一脸不甘心:“你千辛万苦抓住,别人一句话,就白费心思了?”
世上最难跨越的,不是天和海——是阶层。
白藿香很不甘心,想说什么,但到底也没说出来。
我伸了个懒腰:“那些一生下来,就坐享其成,什么都不用付出的人生,真轻松啊!”
程星河抿了抿嘴,一把搭在我肩膀上,痛心疾首:“是你爹我不争气,没给儿子打天地,爱你胜过我自己,我会继续去努力。”
我大吃一惊:“啥时候学会喊麦了,你这性感的声音,你是c水观音?”
白藿香本来挺生气,一下就笑了。
倒是苏寻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
“嗯?”程星河来了精神:“我也说我有天赋,发展副业,能当个dj……”
“我是说,他们这些有依靠的人固然是轻松,可总有风险——别人给的,终究是别人给的,别人要是不给,就什么都没有了,可自己创造出来的,谁也拿不走。”
苏寻的眼睛,澄澈坦然。
我心里一动,就点了点头。
程星河来了兴趣,就去摸苏寻的下巴:“想不到洞仔还是个金句小能手,跟我去喊麦吧!”
喊你大爷。
这个时候,不少半毛子欢天喜地的抱着东西往外走——每人都跟从海鲜市场回来一样,抱着个装满了水的塑料袋。
程星河勾住了苏寻的脖子,指指点点:“还摆渡门,渡众生呢——还用塑料袋?一点不环保。”
我说你去提供点可降解的材料,你行你上。
他翻着眼皮说关我屁事,他上了他就得行。
半毛子看见了我们,都高高兴兴要过来行礼。
我连忙摆手:“别把水洒了!”
这水来的不容易。
那个熊罴怪羞赧的看着我:“天狐小哥,多亏你啦!等练好了,我就能上学了!”
“我能吃香火了!”
“我能去游乐场坐最高的摩天轮了!”
他们的愿望花里胡哨,叫常人来听,甚至有点无厘头。
都是一些普通人连愿望都算不上的小事儿,于他们来说,高兴的要登天。
我为他们高兴,也为他们心酸、
“天狐小哥,”几个柔美的胳膊缠在了我脖子上:“你是喜欢人呢,还是喜欢长毛的?”
“你喜欢什么样,我们就炼化成什么样!”
是那些四处吐丝的姐妹花。
程星河一乐:“他选长毛的——入冬了,抱着暖和!”
白藿香转脸瞪了他一眼,手一转,程星河那包脆锅巴里就多了点什么东西,可他没觉出来。
活该,叫你屁话多。
那些蜘蛛姐妹花一听,都高兴了起来:“真的呀?”
“那我们乐意!”
我连忙摆了摆手:“你们要成为的,是自己想成为的。”
姐妹花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迷惘:“想成为……”
“想好了再炼化吧,”我从她们白腻的胳膊下挣脱出来,对她们笑:“祝你们成功。”
毕竟,自己的人生或者妖生,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啊。
正这个时候,身后一阵响动,我一回头,看见皇甫球正在跟我招手。
而他身后站着的,是二姑娘。
二姑娘看见了我,高兴了起来:“怂货!你真的来了我跟你说,之前看见了一个小狐狸,跟你有点像!你是不是有狐家的表兄弟啊!”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天狐”是我。
程星河一乐:“她还真对得起自己这个名字。”
二姑娘没听见,大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