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自家这婆娘，当年坑他老丈人的时候也没留情的说法。</p>
陈婉闻言，双眼一眯，“我劝你好好说话哈！”</p>
见秦天川嘿嘿的赔笑两声后，她这才没好气的说着，“他这么搞，你就不怕小卿会失败？”</p>
秦天川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下，那小子在收购TOP这件事上失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p>try{ggauto();} catch(ex){}
陈婉有些懵，“你不是才说宋儒华玩的漂亮吗？”</p>
秦天川耸了耸肩膀，“玩的漂亮是一回事，玩不玩的下去是另一回事。</p>
我教过小卿的，再完美的计划，如果没有出色的执行能力，都是一纸空谈。”</p>
说罢，他摆了摆手，“小卿不会让他玩下去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会让他玩下去的。”</p>
陈婉认同的点了点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年他和地方的关系搞的太僵了。”</p>
秦天川嘴角扯了扯，“哪里是僵？完全就是死局。</p>
当年地方为了让TOP顺利拿到国资的壳资源，是付出了巨大努力的，但是宋儒华却步步为营逼迫着地方不断压低价格。</p>
宋儒华去年一出事，就把当年的事情牵连了出来。</p>
西蜀地方的初衷是扶持本土企业，为了打造西部IT高地，很多东西都是半卖半送的。</p>
但是落在现在的舆论环境下，在普罗大众的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p>
你就看着吧，西蜀地方不会给他时间的。”</p>
在收购壳资源的过程中，宋儒华不断通过媒体，提前泄露下一步的安排。</p>
重组收购壳资源在当时涉及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国有股权转让给民营企业是否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p>
另外，除证监会要求提供重组企业材料、地方批文等，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也参与了进来，这给重组工作的可操作性陡然间增加不小的难度。</p>
西蜀地方出面，恳请证监与国资酌情考虑西蜀产业发展，费时半年，获得了批文和证监多次公告的豁免。</p>
所有障碍被清除，剩下的便是双方坐下来商谈国资股作价的问题。</p>
在紧张的协调过程中，围绕转让价格、付款方式等问题，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讨价还价。</p>
由于需要支付数千万元的股权转让款，宋儒华很清楚当时的TOP绝对不具备足够的资金实力。</p>
此前习惯于‘借鸡生蛋、借车上路’的他，手里压根就没什么钱。</p>
当然，有钱他也不愿意拿出来，在他看来，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地方无路可退，只能转让给他，所以价格他说了算。</p>
于是，他便通过媒体不断发声，声称重组困难重重，甚至公开表态将退出重组。</p>
被拿捏的没办法的地方，也不甘心放弃这好不容易从中枢争取下来的政策，最后无奈的答应了宋儒华的价格。</p>
但是梁子也结下了。</p>
西蜀地方上上下下完全没想到，这黑了心的宋儒华利用了他们力图发展西部IT经济的迫切心情，不断的挖坑设套，步步为营的将壳资源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了手。</p>
几千年的传统思想影响下，华国的公务员体制，本就是吸纳了全国80%以上精英群体的组织。</p>
一群精英被人当了猴耍，这对于地方而言，完全是奇耻大辱。</p>
不过看在TOP每年还有几个亿的利税下，大家隐忍了下来。</p>
但是，现在……</p>
秦天川欲言又止的，“再说了……”</p>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p>
陈婉很是庆幸，当年厚朴创业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们几个妯娌商量过，是不是给人送点东西，被秦家老奶奶给严厉禁止了。</p>
所以，最开始的厚朴创业失败了。</p>
不过现在看来，老奶奶不愧是老一代工作者，深知这个口子开了，就收不住手的。</p>
现在宋儒华想要满血复活，被他坑惨了西蜀地方可不会答应。</p>
要死一起死，凭啥你能爬上去？</p>
对于卿云蚂蚁吞象一般收购TOP集团，秦天川看不到一点的失败可能性。</p>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p>
正如当年他们四兄弟绞杀正大集团一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们只是正好出现在了那里。</p>
秦天川认为卿云这次也是。</p>
那些房地产企业不是没有打过TOP的主意，但是他们做不到。</p>
没那么多钱，此时的房地产商基本都还是新兴企业，一下子要摸出100亿来，没几个能办到。</p>
而能办到的几位，又对TOP的那些地看不上。</p>
毕竟都在工业区的范围里，地太生了。</p>
只有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孙红兵有兴趣，而恰好，孙红兵也是开发生地的圣手。</p>
在众人都认为房地产市场涨不到哪里去国家就会出手干预的时候，那个年代，只有孙红兵精明的察觉到了整个分税制游戏的规则。</p>
在所有的房地产商还在追求杠杆比的时候，也只有孙红兵最敏锐的洞悉了房地产开发的速度逻辑。</p>
让秦天川惊叹卿云逆天狗屎运的是，这货竟然和石玉柱一见如故，得到了石玉柱的鼎力支持。</p>
本来，这个钱，他是准备好了的。</p>
就准备在卿云找不到优先级资金的时候，他再站出来展现‘岳父の无上权威’。</p>
结果不提也罢。</p>
卿云那经过修改完善后的计划，让他更是郁闷。</p>
这臭小子说用石玉柱的钱，只是图个方便。</p>
不用也行。</p>
无非是把他那伞形基金再扩大一点，多几只资金，将TOP拆解的更碎一点，各行各业的大佬们有的是愿意掏钱的。</p>
比如教育行业的裕民宏，卿云只需要拿出TOP里的教育板块，这货是一定会上钩的，屁颠颠的跑来送钱。</p>
这货，想上市已经想疯了。</p>
比如机械板块，秦天川想到这里就有些意气风发起来。</p>
“哼！大哥之前还说要再观察观察，再给小卿资源！他现在还不是要去倚老卖老的找小卿拿资源？</p>
怎么样，老子的女婿，比他的女婿强一百倍！”</p>
可惜了，是女婿，这要是儿子，该多好！</p>
秦天川摸着下巴，有点期待未来孙子的表现。</p>
这基因，没差！</p>
陈婉见状也是好笑，“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有什么意思？</p>
你啊，这几天还是再跑跑华亭，做好给小卿打辅助的事吧。”</p>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嘴角也高高的翘了起来。</p>
因为卿云的逆天表现，现在她在秦家妯娌里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p>
秦天川站起身来，俯视着整个锦城，而后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愁容。</p>
他没敢给陈婉说，復旦复华，不止是烟雾弹。</p>
卿云的全盘计划里，并购TOP只是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才是步步惊心。</p>
……</p>
“狗日的宋儒华！他怎么不去死！”</p>
西蜀农行的田行长把一封信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p>
纸团在桌上蹦了一下，飞进了他的茶杯里。</p>
田行长见状更气了，拿起茶杯就想向地上摔去。</p>
随着他的动作，杯子里水溅了出来浇了他满头满脸。</p>
“艹！”</p>
足足问候了宋儒华十八代祖宗十分钟后，田行长才颓然的坐下来，望着桌面上总行发的《内部审计通知书》发着呆。</p>
内审通知书都是当面交付的，收到的同时，意味着总行内审部已进驻西蜀分行展开审计。</p>
重点当然是涉及TOP集团的银行贷款。</p>
贷款，田行长压根不担心。</p>
一切决策合规合法，抵押物充足，风险可控，完全经得起查。</p>
让他此刻心惊肉跳到失态的，是西蜀分行提供给TOP集团的10亿元买方信贷。</p>
田行长很清楚，这是TOP集团实现收入快速增长的最大秘密。</p>
因为，这条路，是他为宋儒华设计的。</p>
TOP要拿地，但是信贷政策上面，除了要有充足的抵押物外，还需要看公司的实际经营情况，重中之重便是经营收支流水。</p>
做软件的，特别是TOP这种专攻行业软件细分市场的软件公司，收入的不确定性很大。</p>
无论是收入的金额还是回款时间，体现在周期内，便是天一下地一下的，波动性非常巨大。</p>
这在银行的信审部门看来，是大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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