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传来轻微的动静,陈清澜似乎被吵醒了。</p>
想来她应该早就醒了,一个武道高手,房里来了人点了灯,岂会睡的死沉。</p>
主动开声:“陈都知,吵醒你了吗?”</p>
陈清澜隔着纱帐应了一声:“谢公子,大家都担心你,看见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p>
“多谢,要不我把灯给吹灭,你当我不存在的,我不会出声吵到你的。”</p>
陈清澜忙道:“不用不用,反正我也睡不着了。”</p>
“打扰了。”谢傅还是如此礼貌,这已经是融入骨子里的涵养。</p>
沉寂了一会之后,陈清澜开口:“谢公子,恕奴家身体有伤,不便下床接待。”</p>
在蓬莱阁顶,谢傅看到陈清澜被打成重伤,此事她也出了力气,如今负伤,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p>
直接说道:“我帮你看看伤势吧。”人就起身朝床榻走去。</p>
陈清澜似有几分惊慌,忙道:“谢公子……不用了。”</p>
还是那句话,谢傅没有太多的情绪去体谅别人,当他无礼好了。</p>
揭开纱帐,就看见陈清澜盖着被子,露出两只手来紧紧拽住被角,好像害怕谢傅扯下她的被子一样。</p>
映入眼幕的一张脸红通通的,眼神闪烁也不敢去与谢傅目光对视。</p>
谢傅料她被子底下没穿衣裳,又或许身上被写上奇奇怪怪的文字。</p>
这不是谢傅该关心的,他也毫无兴趣,在床沿坐了下来,淡道:“手伸出来我看看。”</p>
陈清澜还在婉拒:“不用了,谢公子。”</p>
“你不伸出手,我掀开被子自己捉了。”</p>
陈清澜啊的一声,显然十分心虚,老老实实的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无袖的手臂来。</p>
谢傅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嘴上笑道:“陈都知,你和凌萝喜欢玩这些游戏,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p>
这话让陈清澜适从许久,轻轻问道:“谢公子,那你会怎么看我?”</p>
谢傅莞尔一笑:“陈都知,你看像我这样三心二意又花心滥情的人,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吗?”</p>
说着凝神垂目开始查探陈清澜的伤势。</p>
陈清澜看他镇定模样,倒也温婉一笑,轻问:“谢公子,那你喜不喜欢我们两个这样。”</p>
谢傅眼角一抬扫了陈清澜一眼:“说心里话,喜欢。”</p>
陈清澜嗳的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喜:“真的喜欢吗?”</p>
谢傅淡道:“不过我这人过于迂腐,只怕干不出来。”</p>
“谢公子言重了,是奴家过于放诞了。”</p>
“人生最难求的就是自我,真我,不受世俗眼光所约束,陈都知已经修得放诞无拘,任其自然之道。”</p>
一言之后探清陈清澜伤势,谢傅话归正题:“陈都知,你伤的不轻,这几天定是用了不少疗伤圣药,不过恢复缓慢,这伤不修养个一年半载,只怕难以痊愈,而且今后在武道方面恐怕要成为一个废人。”</p>
陈清澜直言:“是,谢公子说的一点没错。”</p>
谢傅笑道:“想不想恢复的快一点,甚至继续武道之路。”</p>
陈清澜轻道:“谢公子你有医治的办法吗?”</p>
“陈都知忘了,上次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来拉了回来。”</p>
“是,谢公子已经救过奴家一回。”</p>
“那好,请陈都知指出你身上玄关一窍所在,呈露出来。”</p>
陈清澜闻言,扭扭捏捏起来,似乎不情愿。</p>
玄关一窍是汇聚先天之天,沟通内外的地方,也是武道中人命门所在,受到重击,轻则全身真气溃散,重则全身经脉崩断。</p>
每个武道中人身上玄关一窍都是秘而不宣,迷中之谜,绝不能为外人所知。</p>
谢傅见状笑道:“陈都知信不过我。”</p>
陈清澜忙道:“当然不是,不过我的玄关一窍在……在……”</p>
陈清澜吞吞吐吐,脸都涨的红紫,还是说不出口。</p>
想来应是在女子比较不好意思的部位,谢傅笑道:“你指出来就好,不必说出来。”</p>
陈清澜羞怯道:“谢公子,我指不出来,还是说出来吧。”</p>
“也好,在哪里?”</p>
“腰俞半寸!”</p>
说完这四个字,陈清澜扭过头都不敢去面对谢傅,却又眼角去偷瞥一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p>
谢傅表情却平常如故,让人看不出心理来,哦的一声:“那陈都知你翻下身,方便我施为。”</p>
谢傅的平静让陈清澜多了几分镇定,闭着眼睛按照谢傅吩咐照做。</p>
藏在被子里刚一翻身,什么物品从身上掉了下来,陈清澜似被鬼惊吓到一样,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捉那物品。</p>
好死不活,由于过于慌张,那物品却掉落地面。</p>
谢傅看见了,却完全无视。</p>
陈清澜光顾着伤情的事,完全忘记这茬,才会闹出此时这般窘况来,此刻只感无地自容,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情绪道:“我不治了!”</p>
若是以前,谢傅会有点尴尬,今日不知怎地,尤其淡定从容:“定是凌萝使的坏,我们继续吧。”</p>
刮破自己的手指开始为陈清澜医治,嘴上解释:“玄关一窍乃是沟通内外的地方,全身筋脉真气所汇,我的血是治伤仙药,正好通过这种方式……”</p>
陈清澜根本不知道谢傅在说什么,心思完全在地上那件物品上,恨不得谢傅当场失明,成为一个瞎子。</p>
时间无声,对陈清澜来说十分漫长难熬。</p>
没等到谢傅医治好,却等来张凌萝的一声欣悦声音:“傅叔,热水打过来了。”</p>
陈清澜小声央求:“谢公子,好了没有?”</p>
谢傅善解人意的收手:“我想差不多了。”</p>
陈清澜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条丝帕,忙帮谢傅擦拭手指血迹。</p>
张凌萝提水进屋,隔着纱帐看见傅叔坐在床沿,咦的一声,放下水就揭开纱帘走了进来。</p>
谢傅淡道:“我帮陈都知看看伤势。”</p>
陈清澜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双手死死拽住被角。</p>
张凌萝盯着陈清澜冷道:“我傅叔要给你治伤,你捂什么捂,你这见婢有什么不能让我傅叔看的。”</p>
说着就要去掀开被子,却被谢傅拦住:“已经看好了,去帮我把水给兑一下。”</p>try{ggauto();} catch(ex){}
张凌萝讪笑:“哦,看好了,那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