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就是生意，看在利益的份上我想我们没有必要掺杂大义和情感，纯粹的利益交换，才是我们现在坦诚相待的基础。”</p>

“那么，亚达罗尼，你的条件是什么？”见此情形，瓦西里也不再废话，直截了当道。</p>

“这才对嘛，我的行政长官阁下。”亚达罗尼说着，径直起身，接过了身后“伏冰”在瓦西里授意下递来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蔽了绝大部分不合道德的裸露后，赤脚走到瓦西里身后，背对着他，语气改回温柔道：</p>

“我被一位老朋友的气息所感召，在他和另一条同胞味道的刺激下，我终于摆脱了这‘暗夜之主’强加于我身上的桎梏，从诡秘的混沌中彻底苏醒。</p>

“我记得很清楚，三十年零10个月前，我嗅到了来自头顶这片至高之空的独特气味。那是来特·海恩的专属气息，就是他当年在‘若贝尔湖’附近走入了卡洛夫之门，把我从夕阳般的幻境中解救出来。</p>

“我从‘龙柱’被摧毁后便被人类驱逐入龙境，被封印其中。是他带给了我新的生命，并从至高无上的心态解脱出来，彻底由天空降落在地，以接近真实的人类视角感知、思考、行动、认识这个崭新的世界。</p>

“他是我的引领者，是位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只是可惜，查理十二世被‘理智冲昏了头脑’，明明已派他前往东边的乃布斯克战场作战，却在下达了驱逐命令后又试图暗杀他。</p>

“后来，当时的皇太子尹凡又通过‘暗夜之主’正式将我封印在这座名为瑟讷尔的监狱之下，还抽走了我的一半灵魂，让我无法自主苏醒。”</p>

“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可是，来特·海恩早就死了，就算是进入天堂或坠入地狱，也早轮回了不知多少次，这点在艾温特来有官方记载。如果你的目的是让我们带你去找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人继承了他的肉体或气息，那也是邪神的杰作。”站在一旁的“伏冰”开口道。</p>

“我知道，可我在意的是他留下来的气息。你知道吗？等待的时光会加剧思念，我既然感知到了那股气息，我就要去找到它的来源。或许，那会存在来特·海恩留下的信息。”亚达罗尼的语气中蕴含着令人动容的悲伤道：</p>

“我不会忘记他，就像他不会忘记我一样。人类之间的发自内心的约定是弥足珍贵的，我与他在分别前曾立下誓言，绝不会互相忘记。你知道吗，被忘记，就意味着精神的死亡。”</p>

“真是一头被契丹里斯文化熏陶的龙。”瓦西里感慨着，露出苦涩的微笑道：</p>

“人类，有时候连动物都不如。不过，亚达罗尼，单论利益，我不会拒绝你。来自北边的报告多次提到了龙的踪迹，还有人在‘红荡’中听到了炎火帝国语的单词‘龙’。北边的极寒特区大概率会满足你的愿望，同样，这也是我们的条件。</p>

“去那里吗？”亚达罗尼问道。</p>

“没错。那里的冰河中存在龙和‘普拉米尼’的力量，如果你有办法突破那堵风墙的话，凭借你的嗅觉，不难找到力量的来源。”瓦西里回答道。</p>

“既然如此。”亚达罗尼说着，转身向瓦西里半鞠躬道：</p>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p>

“不过，亚达罗尼。现在出发并不是合适时机，我们需要在翻浆期来临前击溃盘踞在冰临省西边和南北卡洛夫专区的‘无心人’，除非，我们的车队能在绝对的力量攻击下突破‘无心人’的盘踞区。”瓦西里故作为难道。</p>

“这很容易。”亚达罗尼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您还没有见识过龙族的力量吧，瓦西里阁下，虽然我们失去了专属于龙族时代呼风唤雨的力量，但至少对我来说，掌控和操作焚灭一切的烈火还是绰绰有余的。</p>

“在近千年的沉睡中，通过你和大卫的描述，我知道这个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那些失去神智，只知杀戮的‘人类怪物－无心人’我倒是很感兴趣。我倒要看看这些被‘病毒’扭曲的人类究竟有多厉害，能不能挡住我的火焰。”</p>

说着，亚达罗尼攥紧了双拳，交叉于胸前。</p>

顷刻间，一股明亮炽热的火焰附着于其上，如炼狱之烟花般充满活力地熊熊燃烧着。</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