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恒,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p>
见李恒定定地坐在那不说话,聊天聊到一半时,杨应文突加大音量,这样朝他喊。</p>
听闻,肖凤跟着转过头,看向他。</p>
但肖涵没有动静,大白兔奶糖在她嘴里翻飞着变化成各种形态,自娱自乐。</p>
李恒下意识瞄肖涵一眼,后者犹如老鼠见到了猫,顿了顿,稍后不着痕迹地撇过了头。</p>
她承认,刚刚才讽刺完他,刚刚才从他口中得到同陈子衿上床的确切答案。她没办法现在面对这个人时能够从容豁达,能够不计较地当做什么芥蒂都没有?</p>
除非自己真的不在乎了。</p>
除非自己是个天生蠢笨之人,就算两人上床了,也能善良地送上祝福。</p>
除非自己城府高深到能虚与委蛇地容忍这一切。</p>
但这三种肖涵都不是,于是就只能矫情赌气,用一副看破世道红尘的漠然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心灰意冷。</p>
又把自己当做空气给无视了,有点儿难堪,但李恒却并不意外,这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了,前世罪行累累,简直多如牛毛。</p>
他温和地对杨应文说:“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儿犯困,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可能要眯会。”</p>
“真没事?”</p>
“嗯。”</p>
杨应文用余光瞥眼好友肖涵,好似察觉到什么了,却一时又没络头,临了只得说:“那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们。”</p>
“好。”</p>
后续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昨晚没怎么合眼的李恒真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才发现班车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边边。</p>
此时车内已然空无一人,他登时头皮发麻,吓得够呛。</p>
稍后窗外传来一些议论声,他伸出脑袋往外一探,好多人,正坐在一片空地上休息聊天。</p>
李恒大声问离得最近的肖凤,“肖凤同志,这是个什么情况?车子怎么不动了?”</p>
听到点名道姓叫自己名字,平日里不爱多话的肖凤只得翻身回答,“车子抛锚了,司机搭一拖拉机去附近的镇上买配件去了。”</p>
李恒追问:“什么时候回来?”</p>
“这我哪晓得,司机去好久了,应该快了吧。”</p>
见他仍然盯着自己,肖凤估摸说着说完又问他:“你睡饱了没?要不要下来一起呼吸下新鲜空气?”</p>
竟然悲催地抛锚了?</p>
李恒郁闷坏了,要是后世碰到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换乘其他班车去邵市了。</p>
可如今是1987年啊,才立春不久,别说拦车了,路上半小时都没看见一辆班车经过。</p>
后面总算见着了一辆班车吧,人家还是从回县过来的,方向压根不对。</p>
按售票员的说辞,现在是下午两点过了,快三点了,基本没有车再下来,路上有车一般也是回去的车。</p>
这是什么意思?</p>
言外之意就是只能干等了,急都急不来。</p>
有几个上了年岁的乘客可能是等久了的缘故,大肆发牢骚表达不满,但售票员只用一招就让他们没了脾气。</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