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之人摇了摇头道:“很难,不过我可以帮你尽力一试,但是我更建议你将功夫放在石尚书身上。”
郑昆寿问道:“哦?那这位石尚书如何?他也喜好金银女色吗?”
覆面之人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只是我认为他比林尚书更好说动?”
“不爱金银女色之人,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动他?”
覆面之人道:“若是你可以见到石尚书,当尽力学当年申包胥哭秦庭之事,请石尚书答允让大明皇帝尽兵助我小邦。这位石尚书当年曾任过言官,因向皇帝上谏而被廷杖流放,甚至其妻误以为他被杖毙,也是殉节也死。”
“这位石尚书忠直过人,若是他见忠君徇国之人,则必礼貌之。你到时再苦苦哀求,以卑微之态尽说小邦的危境,如此应该能打动他,只是如此要委屈郑大人了。”
郑昆寿闻言长叹一声,悲怆地道:“若三都失守,八方瓦解,到时我等都要作乱离之人,丧家之犬,又何在意卑微不卑微?若能真让我见到石尚书别说苦苦哀求,就是真如申包胥那样哭上个七天七夜,哭死在庭前又如何?”
说完郑昆寿已是流下泪来。
覆面之人也是动容道:“朝鲜有大人这样的忠臣,必不会有事。大人放心,我就算用尽办法,也一定让你见到石尚书。”
“那么一切拜托阁下了,我代朝鲜八道的百姓跪谢你了。”说完郑昆寿于马上一揖。
对方连忙道:“小人这点卑贱身份,哪当得郑大人之礼,必犬马相报。”
而此刻兵部尚书石星的寓所里。
石星深知朝廷上现在围绕援朝还是不援朝分作了两派。
主张不援朝的以王家屏为,王家屏主张加强辽东的防线,屯兵于境上,遥为声援,一旦交兵为其殿后,不为戎。
一位则是大理寺卿宋应昌为,认为朝鲜与中国分为藩属唇亡齿寒,关系远非琉球那样的小邦可比。故而中国应与朝鲜休戚与共,朝鲜为中国不可失之藩篱。
现在两派已是在私下争论过数次了,而朝廷现在也在救和不救之间左右为难,目前只是让沿海官兵加强驻守,同时加强天津登莱的防御。
石星心底也隐隐倾向宋应昌的决定,但是他也有顾虑,一来是朝鲜情况不明,辽东和锦衣卫仍一直有朝鲜勾结倭寇的风声。二来就是出兵这样关键的决策,一旦拿定是很有风险的,万一有什么闪失,他石星必被言官抨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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