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津沽】</p>

【青溪镇·暗巷】</p>

【二零二二年，四月六号】</p>

“我想我的话说的很明白，这位小妹妹，先不说你这东西价值多少，你挑这个时间来出手这东西，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想要我的命了？”</p>

津沽，青溪镇，暗巷，下午四点。</p>

“这东西的污染比你想象中小，而且它前几任主人很显然没有控制好使用的度，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被什么人找上门，再说了，你干的就是这生意，你怕什么？”</p>

青溪镇，位于青溪区，津沽的西北部，总面积约七十平方千米，户籍人口十万人。</p>

“是，我知道我是做这行的，但是我平时顶多卖点污染物，你这直接拿了一个【魔女的收藏】给我，你是担心我死的不够快？”</p>

即便现在是午后，得益于温暖带的季风性气候，这里的气温并不高，二十度左右，没有降水，是晴天，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经过了一个早上的洗礼地上仍然有未干涸的水迹。</p>

“这已经没有效力了，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它的效果忽然大打折扣，而且随着时间不断减弱，所以才被出手，辗转几次来到我的手上，你要不要，算你便宜点。”</p>

暗巷是青溪镇的一条小径，入口很隐蔽，即便从旁边走过，都无法意识到这里还有一条路，当然，放在现实之中这很难让人相信，因为路口被‘藏’起来了。</p>

“效果，副作用还有价格，说说看。”</p>

“能够让你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之中，在这期间你能完全保持理智，并且凭借自己的意愿离开，或者在你自己的梦中保持理智，你懂得，在梦中你几乎是神明，想做啥就是啥。”</p>

借用污染把暗巷的入口进行隐匿，只有持有某些凭证的人才能够进入，效果单调，好处就是不用太担心负面作用，也不用害怕出什么意外状况。</p>

“副作用呢？”</p>

“……额，你无法控制是美梦还是噩梦。”</p>

“那我收这个干什么？别人做梦好歹是无意识的，难不成我拿你这个去跟人家说‘兄弟试试这个！你可以在你的梦中看到一个男人用斧头劈开的你的门说Here‘sJohnny’吗？我生意不用做了？”</p>

从暗巷的入口向内，沿着沥青小路行走，两侧有许多商铺，不过大多是关着门的，一层层台阶上积了不少的灰尘，而门锁也生锈了，看得出来，这些关闭的商铺已经很久没有开过门了。</p>

倒是也有几个开着门的，基本都是冷冷清清，看不到客人，商铺的老板似乎也不在意，慵懒地呆在店铺内，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p>

“我看你这里也没有啥生意啊……”</p>

“这年头都网上购物，谁还傻不愣登线下……我不是说你，我只是举个例子。”</p>

继续朝着暗巷行走，只觉得这一条小路格外漫长，明明青溪镇算来算去也就这么多，这暗巷却走不到尽头，不论行走多远都永无止境——仔细观察一下，能够发现，每走一段路，都会看到熟悉的商铺。</p>

明明是笔直的暗巷，却首尾相连……不，入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整个暗巷，现在是一个封闭的循环。</p>

“他们说你这这一片最好的黑商，来者不拒。”</p>

“那也得看时间啊，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看看这周围，有几个开着的？货源都被上面截住了，他们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到。”</p>

“我这东西很好用的，使用的代价只是一盎司的蜂蜜，一盎司蜂蜜就能够进入到别人的梦中，或者在自己的梦中称王称帝，这不是很好吗？”</p>

“我说了多少次，愿意出钱买这东西的人谁在乎梦中啊，他们现实之中就能够……斯……啊，总之你懂我的意思，我就算收了这东西我也出不了手……话说一盎司是什么东西？”</p>

“大概二十八毫升吧，你真的不打算收这个吗？徐先生。”</p>

“小妹妹，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打算多少钱出手？”</p>

“一百五十万。”</p>

“你干脆去抢钱得了。”</p>

下午的阳光无情地照在地上，在让人心烦意燥的时候也变得格外敏感，当然，还有困倦和疲惫，只想躺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吹吹风，闭上眼。</p>

因此，暗巷那两道声音的交谈自然成了唯一的嘈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