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官正自群情激昂,不料萧笺舒却一摆手笑道:“这些日子以来,辛苦大家守城,劳心劳力,我已做了决定,今日犒劳三军,各营将官前往粮官处领酒领肉,给各位兄弟分发下去,今日大吃大喝它一整天!”
他宣布完之后,所有将官皆愣在原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上阵杀敌,反倒是好吃好喝。
这是真的么?
他们中已然有人疑惑问道:“公子,您说的话可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萧笺舒面色一肃道:“我何时开过玩笑,今日就是吃酒吃肉,再无它事!”
不打仗,对于这些将官和士兵来说已然是天大的好事,如今又有好酒好肉,如何不让他们高兴。
众人齐齐单膝跪地,谢过萧笺舒。
萧笺舒哈哈笑道:“诸位回去,要告诉你们的人,肉可多吃,酒却少喝,虽说犒劳大家,若有人饮酒误事,萧某容他,军法不容!”
“喏!”
众将官欢呼雀跃,各自施礼后退出帅厅,领酒领肉去了。
萧笺舒看到倪金走在最后,这才淡淡地唤了声道:“倪将军,暂且留步!”
倪金先是一怔,随即转身看萧笺舒,却见他淡笑着看着自己,眼神之中似有深意。
他心中猜测,大约是二公子有要事相托,随即点了点头,站在了原地。
待众人走后,萧笺舒这才拍了拍倪金的肩膀道:“倪将军啊,灞城虽好,但不比龙台,将军不过是灞城留守参军,想不想待战事结束,随我回龙台,当京都的将军呢?”
倪金闻言,神情激动,忽地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又摇了摇头,神情之中带着些许失落。
萧笺舒淡淡一笑道:“莫非倪将军不愿去龙台,只愿守在这灞城之中么?”
倪金这才拱手道:“末将嘴笨,心中感激公子抬举,嘴上却是说不出来......只是,末将虽有志在京都为一方将领,但......”
他话还未说完,萧笺舒却截过话道:“倪金,你出身猎户,家中甚贫,父早亡,如今家中只有老母一人,困居村里,平靠着四邻接济,你老母亲方能勉强度日。你少时从军,现在虽然也有不过二十有五,但战场上中国奋勇杀敌,冲锋在前,悍不畏死,因军功才从下等兵士逐步升为灞城参军,这一路走来,恍恍十三年!”
萧笺舒说到此处,却见倪金已然泣涕横流,圆睁二目。
萧笺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倪金啊,其实我清楚,依照你的军功,其实早就可以升为一部领军将领,再不济也可为一主将之副将,只是,你军中无人,这才......是也不是......倪将军你心中可有委屈么?”
倪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单膝跪地,哭拜道:“公子!公子何等身份,竟然对末将的身世过往了如指掌,末将心中......心中无怨无悔!”
萧笺舒点了点头,一把将倪金扶起来,神采奕奕道:“倪将军,今日有一场富贵,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事成之后,我与文若先生保你为横江将军!”
倪金闻言,神情激动,虎目虽有泪,却一抱拳,掷地有声道:“末将愿意!”
萧笺舒摆摆手道:“你也不要急于答复我,这场富贵却不是好得的,却是九死一生,十分危险,弄不好连性命都要搭上!”..??m
说着,萧笺舒眼神灼灼地看着倪金。
倪金却一咬牙,朗声道:“大丈夫。何惧死也!末将愿意!”
萧笺舒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又道:“这场富贵不得动用任何非你手下的士卒,只能用你手下灞城守备军,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守备军满打满算不足千人......可是......对方的兵力远多于你......你可愿意?”
“末将愿意!”
萧笺舒闻言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一丝激赏道:“倪将军!果然壮士也!既如此,我也不再矫情了,那就请文若先生跟你将要做的事情好好的说一说罢!”
徐文若在萧笺舒同倪金说话之时,并未发一言,萧笺舒所言所行,他皆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尤其听到萧笺舒将一个下等将官的身世经历如数家珍的讲出来,更是对萧笺舒刮目相看,心中多了三分激赏。
二公子,果然懂兵之人,怪不得军中威望乃丞相诸子中最高的,他的确当得!
待倪金和萧笺舒来到他面前时,徐文若这才淡淡一笑道:“两位,此举也是兵行险着,若成,灞城之围可解,若不成......怕是连丞相旧漳的战局都将被牵连.......所以这里面的重要性,我便不多说了!”
倪金一抱拳道:“令君大人放心,倪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徐文若这才颔首淡笑,低声道:“既如此,两位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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