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万籁寂静,除了袭香苑的红灯仍在缓缓摇动,再无半点声音。看来那些客人和姑娘也早已睡去了。
如花缓缓从暗处走出,朝着袭香苑的后院纵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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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月白,树影斑驳。
暗夜之中,袭香苑树影假山,亭台楼阁,一道的魅惑的青影蓦然一瞬的闪过,然后又快速的投向远方,在后院数不清的亭台楼间,倏忽不见.......
只是这青影消失不过片刻,一道淡灰色的身影蓦地出现,稍作停留,朝着青影消失的方向飘荡而去。
那青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一间大屋门前,门前两个红灯笼的映照下,赫然便是一身青衣劲装的,青纱罩面的如花。
如花四处看了几眼,发觉并无人,这才轻闪身形,来到门前,手中青色长剑一闪,在门的缝隙之处轻轻一划。
一声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那房门的锁已然被挑开。如花身形一闪,无声的闪进这房屋之中。
若是有人经过,必然大惊,这房屋乃是袭香苑另一名仅次于花魁的李娘子所住的地方,而她却是扬州牧刘靖升长子刘彰的心头好。
想来刘彰在花魁面前失意,定是找这位李娘子泻火,这时早已雨住风歇,沉沉睡去了。
如花见屋中漆黑一片,青色长剑一顺,剑芒闪过,映出她冰冷的杀意眼神。
她的眸中早已是无边的杀机和滔天的恨意。
一个黄莺掐嗉,如花青影疾射至床边,青色长剑以上示下,决绝的朝着床上砍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剑落下,却砍在硬邦邦的床上。
如花这才知道那床空空如也,只是被子做了有人在里面躺着的痕迹。
如花暗道不好,急忙撤剑,转身便欲离开。
忽的听到房门外有人冷笑道:“我只觉得这袭香苑怪异,刘彰公子此次前来虽然李娘子知晓,但每次都反复交代李娘子刘公子身份特殊,消息从未走漏,为何这次袭香宴竟然有刘公子的名笺,今日本将便瓮中捉鳖,看一看刺客究竟何许人也!”
一道青影,如花已经从窗户直直撞出。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抬头看去,却见四五人拿了火把照亮,火把下一员大将手提三棱金锏冷笑着盯着自己。不由的暗自庆幸,人还不算多。那员大将如花却是认得的,正是扬州牧刘靖升手下大将——文铁铮。
她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身形朝着文铁铮激射而去,半空之中青芒如魅如幻,一道剑芒直冲文铁铮的面门。
文铁铮大叫一声来得好,却也不闪,将三棱金锏当头一横。
“锵——”的一声,如花只觉巨力威压,玉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身形倒转,后退了数丈远。
她是全力一击,而那文铁铮不过是轻轻一挡。
如花知道今晚十有八九是难以脱身,忽的银牙一咬,长剑挽花,再次刺向文铁铮。
两人各举兵器缠斗起来。
文铁铮虽然人高马大,兵器又沉,但毕竟是马上的将官,招数朴实,虽然如此,也早已入了武道,武功颇精。
如花虽然娇小,然而身形灵活如魅,剑招飘忽灵动,魅影摇晃,身法捉摸不定。
一个是一力降百巧,一个是一巧破千钧。两人打了难解难分。
旁边四五个随从刚想伸手,青芒闪过,皆被划伤,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是,时间稍长,如花的气力总是弱了,被文铁铮逼得连连倒退,剑招也开始散乱起来。
那文铁铮越战越勇,冷声喝道:“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将那青纱揭了,束手就擒吧!”
如花喘息不定,犹自死战。
文铁铮见状,发起狠来,将浑身力量灌于两臂,三棱金锏舞动如飞,端得是风雨不透。
忽的一声闷喝,文铁铮的金锏尖芒正刺进了如花的右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当啷——”一声长剑撒手,如花扑倒在地。
文铁铮冷笑一声,金锏一晃,便要来挑如花脸上的青纱。
忽的有人自半空中高喊道:“兀那狂徒,休要无理,吃我暗器!”
文铁铮万没想到还有一人,大惊之下,抬头观看。
“呼——”的一声,文铁铮只觉的一股从天而降的白色粉尘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将他的眼睛鼻子全数遮了,白色粉尘飘荡弥漫,文铁铮眼睛鼻子嘴,没有一个全乎地方,皆被白色粉尘蒙了。
“咔咔咔——”的剧烈咳嗽,文铁铮顾不得许多,死命的扒拉着脸,拍打那些白色粉尘。
只见一道灰影闪过,迅速的抱起如花,身形三晃两晃,消失在黑夜之中。只余地上的斑斑血迹顺着消失的方向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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