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去找一块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模样,就凭你这般的蒲柳之姿,这一辈子也就只配落在这里洗衣服了!”
“怎么?挨耳光的滋味不好受,你心头不服气?”
香菱抽了抽自己的手掌,脸色淡然,漫不经心地着。
这般话语言辞却又好似冬里面的冰刀子一般,深深地刺入到王嬷嬷的心头去了,让王嬷嬷气的脸色青白,变幻莫测,阴沉着脸盯着香菱,恨不得直接出手去生撕了香菱脸蛋。
只是接下来香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捅进当事饶心里,让王嬷嬷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到香菱继续道:“你倘若是敢对我动手,那怕只是伤了我身上的一根毫毛,那么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那老爷素来疼爱我,待二爷科举会试之后,你必定会惹来大麻烦。”
“不得啊!你还会走投无路,被荣国府内的主子们驱赶到田庄里面去,去过更苦更累的生活。”
王嬷嬷见到香菱这般凶猛的姿态,闻言似乎是真的被吓唬住了,亦是不敢再轻易动弹了。
荣国府内的丫鬟们和奴仆们素来听过芸二爷疼爱香菱的故事。
这件事情似乎还要从芸二爷在金陵府科举功名的时候起,是那芸二爷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眼前这个大丫鬟香菱更是跟薛家的老爷薛蟠闹翻,狠狠地暴打了薛蟠一顿,甚至还让薛蟠住过几牢房。
倘若是这样的大丫鬟打自己,王嬷嬷还真的没有勇气跟香菱顶嘴抗衡,连忙蠕动自己的嘴角,心头想着,“我惹不起你,难道我还得罪不起这个贱骨头?等着吧!”
“等你走了之后,我会连本带利地让这个贱骨头付出代价。”
“你给我的屈辱,我会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还回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太阳之外,让人无法正视的东西,就是众生所谓的人心。
袭人闻言亦是心头感动不已,几乎落泪,却还是不忍心让香菱卷入到这场麻烦当中来,便是开口道:“香菱妹妹,你怎么来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芸二爷的府里面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似乎是受尽欺辱,无处伸冤,每都活在责骂和羞辱当中,彻底让袭饶眼神里面变得空洞起来,再也没有之前在贾宝玉房中亦或者贾母老太太身旁当差时候的那般光亮和明媚,整个人就好似春过去的春花,呈现出一种逐渐凋零,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惨面容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再善良,心头也有那三分怒火气在身上。”
“王嬷嬷,今这一巴掌直了,就是为了我这袭人姐姐打的。”
“倘使你对人和善一些,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呢?”
香菱望着王嬷嬷似是在给王嬷嬷打她的理由,又似乎是在借助于训斥教导王嬷嬷,来侧旁告诉袭人一些人世间的道理来。
罢,香菱则是又从袖子里面拿出袭饶卖身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