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路堵的严严实实,大胡子想要出去,他就是不让走。
跟鬼能讲什么道理呢?
大胡子手心冒汗,也不敢硬来,仗着有李桃七给自己的羽毛护身,哆哆嗦嗦的依照老头意思在那个空位上坐了下去。
见一桌三个鬼,一个刚才的老头,一个散发绿眼的女人,还有一个脸上有疤的爷们,无一例外,都穿着同款的黑色寿衣。
见人齐了,大家开始摸牌码牌,大胡子头一次跟鬼打麻将,心里七上八下的几次手滑,碰到了旁边的大哥,他转身冷冷的瞪了大胡子一眼,脸上那道深疤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前手术留下来的,看着阴森恐怖,几乎都挖到口腔里去了。
整个二楼的麻将大厅,除了麻将机洗牌的杂音,大家打牌的声音以外,没有一点其他动静。
好像整个场所不是麻将馆,倒像是殡仪馆,这一个一个坐的板板正正,哭丧着脸,阴冷的可怕!
走了几圈,大胡子竟然发现自己胡了!不过他可高兴不起来,
谨小慎微的抬头瞥了瞥三个牌友,到底没敢声张,继续硬着头皮打,自己走不了,就希望外边的李桃七能赶紧进来救命!
又过三五分钟,不知道是鬼的脑子不好还是怎么,大胡子尽量给上家点炮,但是他们就是没反应!
眼瞅着牌库都快打穿了,大胡子实在忍不住,到底把牌一摊:
“对不起,我....我胡了!”
三个牌友依旧面无表情,只有那个叫他来打牌的老头看了他一眼,嘴里的哈喇子还拉丝到了桌面上。
大胡子双手合十,点头哈腰的祈求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先玩。”
说完蹑手蹑脚的转身要走,不料刚站起来就被那刀疤大哥拽住。
他力量很大,眼神勾人。
大胡子试探性的往外抻了两下,想来这鬼也是有神通的,僵持了一会儿,又万般勉强的坐了下来。
没曾想,他们三个竟然掏出钱来算账。
大胡子吓的赶紧推手,“算了算了,这钱我可不敢要!”
见他们不依不饶还是个有规则的鬼,最后只能伸手接了过来。
本以为会是几百亿的冥币,定睛一看,竟然还是真钱!
大胡子难以置信的用拇指捻了捻,倒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哗啦啦....”的洗牌声再次响起,新一轮的较量开始了。
大胡子实在是不想赢,但奈何今天手气出奇的好,摸着摸着竟然自摸,又胡了!
他叹了口气,偷偷斜眼看了看那个绿色眼睛的大姐,又瞥了眼刀疤男。
最后还是忍住没说,心急火燎的咒骂李桃七,明明自己上楼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他为什么还不来?
好在他头上插的白色羽毛效果很好,如李桃七所说,这一厅里的医患恶鬼,竟然还真没发现他是活的。
又过了很久,大胡子渐渐适应一些,也终于玩开了,接连胡了好几次,钱是越赢越多。
眼瞅着凌晨一点,他站起身子又张罗要走,这一次,同桌的三个鬼友没有再拦着他了。
大胡子给他们鞠了一躬,本来想把赢来的钱如数奉还,但奈何他们实在牌风端正,逼着他揣进兜里。
出了小二楼,大胡子呼吸着凛冬的新鲜空气,有种重焕新生的感觉,原来鬼也不过如此!
知道自己顺利完成了任务,大胡子一把拔下头上插着的白色羽毛,迈开大步,自信满满的朝着张航的车走了回去。
见大胡子哼着小曲这般轻松,张航赶紧下车给他开门:
“兄弟,你没事吧?”
大胡子一屁股坐进车里,哈哈一笑,“我能有啥事儿!”
陈晨也佩服的拍了拍大胡子肩膀,戴美玉更是急着问:
“胡子哥,楼上到底有啥啊?”
大胡子故作威风的哼了一声:“全他娘是鬼,换一个胆子小的,可不早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