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和尚,你的便宜徒弟,你真不管啦?”
“你都说便宜徒弟了,贫僧还管什么?”余琰不仅一步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些,修长的身姿迎着夜风,一下子便混入了树林之中。
然后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常言道,便宜没好货,这人也一样。贫僧拿他当便宜徒弟,可他如此轻易拜贫僧为师,你觉得心里有几分真心拿贫僧当师父?再者,贫僧可不觉得自己能有那本事,仅仅只凭几句话,就叫这个杀无忌讳的人屠心悦诚服,皈依我佛。”
“可是,他和住持不都是被你说服的吗?”无月趴在余琰肩膀上,奇怪的歪了歪头。
这些,她当时可都是看到的呀!
“说服?”余琰重复着念了一遍,他眼底不由浮现一抹阴霾,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变得似笑非笑起来,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
“渴了喝水。”无月瞄了他一眼。
余琰:“……”
他看着这猫。
这猫却一直看着前方。
那儿只有一片漆黑,月色无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有近处的枝丫和风在互相应和,张牙舞爪似的。
这猫却像是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回。
“我不想喝水。”余琰脸一黑,连一直挂在嘴边,用来模仿神秀和尚性格的“贫僧”自称都直接略过了。
“那跳河……”接上他话茬的清脆声音瞬间响起。
余琰:“???”
他看着这猫的目光,顿时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无月有所察觉,于是又瞄了余琰一眼,一双漂亮的竖瞳这会儿格外认真,然后用刚才的语气,接着说道:“能灌个水饱。”
余琰沉默,他一言不发。
他现在很怀疑,这猫的脑子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比如,一不小心,把脑子喂给僵尸吃了。
¬¬
于是,余琰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和没脑子的老年痴呆猫计较”的心思,面无表情,语气淡然的说道:“无论是神行这厮,亦或者神晦那厮,都不是被贫僧说服的。神行那日拜我为师,不过是和一些儒士以直取名般,借此来蒙混过关,彰显自己是个诚心礼佛的和尚。”
说到这,余琰不由再次冷笑一声:“要不是,有府尹那柄刀子悬在他头顶,你看他会如此?”
“府尹?刀子?”无月听着就很奇怪,于是用爪子轻轻挠了挠余琰的耳朵,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余琰一把按住那作怪的爪子,这挠得他怪痒痒的,然后他便将神行来烂杏寺出家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连带神行和尚这厮无人不可杀的性子都提到了,不过余琰略过了神行和尚被人指点一事。
因为这个一说,就不太好解释了。
他能开挂这件事,还是得隐瞒好,谁都不能告诉。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他也没必要拜你为师呀,你们两个按烂杏寺那个乱七八糟的规矩,是同辈来着呀!”无月忍不住再次瞄了余琰一眼,不过这次她看的是余琰那一身佛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