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是北神域最年轻的神君,云澈之言,亦等同于羞辱着在场,乃至北神域所有的神君!
哪怕是王界之帝,北神域的至高存在,也断不会轻视这些真正的天才们,更不可能说出这样两个字。
“找~~死!”站在战场中心的天君目光阴沉,全身玄气激荡,杀气凛然。
“好一个跳梁小丑。”祸蓝姬冷冷一笑,然后直接目光转过,再不看云澈一眼,似是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有人开口,众天君顿时再无须压制,群情激愤,若非云澈是在魔女之侧,怕是道道兵刃和玄气早已脱离战场,直取云澈。
“哈哈哈哈哈!”帝子焚孑然狂笑出声,前仰后合:“有趣有趣,太有趣了,这居然还是一个七级神君,哈哈哈哈。”
“呵呵,何止帝子殿下。”蝰蛇圣君双眼眯成一道森冷的缝隙:“老朽活了近五万载,都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笑话。此子要么疯癫,要么就是为了求死而来。”
“哼,真是神君之耻!”天罗界王沉声道。
“杀此孽畜,都是脏我之手!”
“呵呵,修成神君,何等不易,可惜……怕是连全尸都别想留下了。”
……
冷眼、哧鼻、嘲讽、愤怒……他们看向云澈的目光,如在看一个即将惨死的小丑。他们觉得无比荒谬,无比可笑,亦觉得自己不该怒……因为这样一个货色,根本不配让他们生怒,却又无法不怒。
尊席之上,阎三更看了云澈一眼,灰白的面孔依旧冷僵,淡淡而语:“魔女殿下,此人该死。”
“此人该死”这四个字从阎三更口中吐出,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保他?
魔女妖蝶并无回应。
“哼。”天牧一站起,面色还算平静,只是目光带着并不掩饰的杀意:“此言不仅辱及这些了不起的天君,更辱及我北域所有神君,罪无可恕。”
“既然这么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了你!”
“等等!”天孤鹄却是忽然开口,身影一晃,已是离席而出,道:“父王,此人既然言辱我们天君,那便由我们天君来自行解决。这等小事,这等可笑之辈,还不配劳驾父王,更不配脏了父王以及众位前辈的手。”
没有过多思虑,天牧一缓缓点头。
众人注目之下,天孤鹄抬步来到云澈之前,向魔女妖蝶深深一礼:“前辈,晚辈欲予凌云几言,还请通融。”
即使云澈在所有人眼里都已是个死人,天孤鹄还是极尽了对魔女的敬畏。
“随意。”魔女妖蝶淡淡二字。
虽然她没有将云澈直接轰开,但这“随意”二字,似是已在告诉众人,凌云如何,与她毫无关系。
“谢前辈成全。”天孤鹄又是一礼,转目云澈时,眼神却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都寻不到一丝愤怒,平和的让人赞叹:“凌云,刚才的话,你可敢再说一遍?”
云澈抬目,无比之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群垃圾。”
“你!”一众天君再次暴怒。
天孤鹄抬手向其他天君示意,压下他们冲顶的怒意,嘴角反而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我们天君虽自傲,但从不凌人,更绝不可辱!你方才之言,若不给我们一个足够的交代,怕是走不出这皇天阙。”
“……”云澈漠然无声。
“不过,若长辈出手,或群起攻之,你或许会不服,更不配。那么……”天孤鹄目光如剑,声音低缓:“既荣为北域天君,当有容人之量,我便代表众位兄弟姐妹,赏你一个机会。”
“同为七级神君,我这个你口中的‘垃圾’来和你交手。若你胜,我们便承认自己不配‘天君’之名,你所说之言,我们也自然无颜追究。而若是你败了,败给我这个你口中的‘垃圾’……”他淡淡一笑:“辱我北域天君,你会亲眼看到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先别急着找借口拒绝,我再赏你一个天大的恩典。”没等云澈回应,天孤鹄手指缓缓伸出:“七招。同为七级神君,你只要在我手下七招不败,便算你胜,如何呢?”
天孤鹄的话语,让那些方才暴怒之人都露出微笑,天牧一的目光中更满是身为天孤鹄之父的骄傲。
同境界,七招不胜便算败。这在神道玄者听来,是何等的荒谬狂妄。
但,他是天孤鹄,是以七级神君之姿,足以匹敌十级神君的天孤鹄!
虽然只是七招,但没有人认为他会败。也唯有他能够,且一定能够在七招之内横压同境界的对手。
天孤鹄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可扬自己之威,泄众天君之愤,更能将“凌云”极度折辱,让他在死前丧尽所有的颜面尊严,连死后,都会成为流传很久的笑柄。
没错,挑衅皇天界,言辱众天君,若直接杀了他,也太过便宜了他。
愤怒的眼神都变成了戏谑,哪怕是那些平日里要仰望神君的神王,此时看向云澈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怜悯。
“凌云,你该不会……连这都不敢吧?”天孤鹄缓缓道,他话音一落,已是有数个天君直接嘲笑出声。
云澈的手臂从胸前放下,终于缓缓起身,冷淡而无力的道:“七招太多了,三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