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心下冷笑着,却也禁不住想起了先后两次不同的体验,一时心下竟有些躁动起来。
好在她知道眼下不是发春的时候,立刻又收敛了心思,正色道:“姐姐可知他缘何突然改了主意,不再寻求与姐姐欢好?”
听她用‘欢好’二字,来形容自己与那孙绍宗之间的事情,卫滢心下颇有些不自在,只是也没到需要当面纠正的程度,便强自按捺下来,奇道:“为何?”
其实自那日之后,她也曾怀疑是夏金桂从中作梗。
但今儿找夏金桂来,是指着她帮自己出个主意的,所以才没有提出质问。
如今夏金桂主动提起这事儿,自然也勾动了北静王妃的满腹狐疑,于是忙盯着夏金桂,等待她吐露实情。
“我也不知道。”
夏金桂先是摇了摇头,等到卫滢为之泄气之际,才又继续道:“不过以我想来,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良心发现,不愿在威逼姐姐;另一种是突然胆怯,生怕再继续下去会万劫不复。”
如果不是这几天,对孙绍宗的事迹有了更多的了解,卫滢肯定会认为第二个就是真相。
不过现在么……
那姓孙的也许下流了些,却绝不是个无胆鼠辈。
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良心发现,才……
卫滢到底是个不善心计的,顺着夏金桂的思路想下去,竟完全忘了夏金桂有可能居中弄鬼的可能。
“姐姐。”
夏金桂见此情景,立刻趁热打铁道:“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样,姐姐都不妨与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他若是良心发现,自然不会继续纠缠姐姐;若是胆怯畏缩,遭到姐姐警告之后,就更不敢同王府来往了。”
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卫滢一听这话,便忍不住身手摸向自己的双腿,继而慌忙摇头道:“不成!先前没有法子也还罢了,现如今我怎好再私自与他会面?!”
说到这里,她目视夏金桂,断然道:“还是你去,你去和他好生说清楚,让他以后离王府远些!”
虽然疑似有不尽不实之处,但她眼下可以依仗的,也就只有夏金桂了。
然而夏金桂搜肠刮肚想出这些言语,无外乎是想再把水搅浑,好使得卫滢一错再错。
上回行差蹈错,还有个救弟弟的理由。
现如今要是再旧情复燃,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想到这里,夏金桂心头一片火热,忙摆手道:“不成、不成!上回他突然改了主意,就已经让我说不清楚了,这回若再有个闪失,我还哪里有脸来见姐姐?”
卫滢又劝了几句,她却执意不肯。
最后卫滢沉吟半晌,又犹豫道:“那要么我写一封书信……”
“千万不要!”
夏金桂把头摇的拨浪鼓也似:“先不说这信怎么稳妥的送到他手上,就算真送过去了,岂不也成了把柄——眼下可没二表哥的事儿做由头遮掩了。”
本来就是为了救卫若兰,哪里是什么遮掩?
听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救弟弟是假,真正目的是偷男人一般。
不过此时卫滢也顾不得订正了,再次蹙眉沉吟半晌,迟疑道:“如此说来,我……我只能再见他一面了?”
“自然如此!”
夏金桂说的斩钉截铁,心下却暗自冷笑不已。
她与孙绍宗私会,自然要寻个僻静处,到时候自己从中设些机关,何愁她不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