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的就是钱。
发展,造的也是钱。
谁发展的快,谁就能掀起更大的战争。就算打不过,拖也能拖死对方。
他不想给任何人犹豫的时间,也没有发现……如果他真的胸有成竹,认为他刘裕当世无敌,那么,就根本不会担心常遇春叛变。
他也有些怕了。
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七位封疆大吏一起脱离,那么……即便,或许,可能,百年之后有什么不测,也是法不责众。
秦夜深深看着他们,在他们观察地府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对方。
半年努力没有白费……秦夜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巨大的反差带来的震撼大大地冲击了十二天罗的世界观。不同了……十二天罗对于信任阎罗王的看法已经完全不同了!为首的刘裕甚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为以后谋划。
他也不理解这些雄主的想法。既然你担心以后,为什么现在非要搞分裂?
傻?
“他们可不傻。”就在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秦夜身侧。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着说道:“回首华国历史上历朝历代,谋反的藩王数不胜数。甚至永乐大帝,康熙大帝手下都有人敢这么做,只能说,乱花渐欲迷人眼。人心,最难满足的就是欲望。”
于谦不知何时来到了秦夜身侧,恭敬地鞠躬,苍老的腰板折了将近六十度,沉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首先,华国历史上任何藩王作乱,都没有攻打过外域。在他们认知中,攻打外域得位不正,中原才是皇室正统。所以,这次他们选择外域为根基,在他们的印象里,甚至不算谋反,只是脱离华国地府管制。”
秦夜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难道忘记了,这是华国地府所属的藩属国!”
于谦答道:“大人能有王道心思,是在是老臣之幸,地府之幸!不过……人心难测,他们身前要么是被君王猜忌赐死,要么是一方帝王。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执念,若非如此也不会死后化为鬼雄。道理和他们是说不通的,他们何尝看不出地府的发展速度,要收回故土不过百年时光。但……他们仍然选了拼一拼。”
“毕竟,这个机会看起来不是那么差。”杨继业也站了过来,和于谦同时半跪于地:“吕宋王,泥婆罗王,见过陛下。”
说完,他们就站在了秦夜身后,立场简直不要太明显!
周公瑾,王猛,班超三人适时退了一步,场中,七位封疆大吏和秦夜,于谦,杨继业遥遥相对。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都似乎能碰撞出火星来。
“秦大人。”刘裕深吸了一口气:“您决定好了吗?”
秦夜没有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这才沉声道:“还有谁?”
“还有谁想脱离地府管制?”
“本王亦然。”话音未落,察罕,高长恭,马伏波同时开口,这是三位坚定的反对党。生前全部遭遇君王猜忌而死,从一开始,秦夜就没把他们放在可以说服的范围内。
打一批,拉一批,这才是现在的情况下该做的事。
至于要拉谁……秦夜听到三位封疆大吏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深深看向没有开口的常遇春,郭子仪,韩擒虎。这三位,生前绝无冤屈。属于可以拉拢的对象。
或许是老天都觉得,地府新立,就要面对十二天罗的联手施压太过困难,所以决定要帮他一把。三位封疆大吏……竟然没有开口!
在表态的时候,选择沉默!
“常十万!代国公!上柱国!你们……”察罕惊怒交加地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三人,谁也没想到,三人居然临时反水!
虽然还没有反,但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比反更可怕!
“常遇春,郭子仪,韩擒虎!!”马伏波是个矮个子的男子,穿着一身绯红长袍,绣金龙吞天图。顶白玉冠,配紫金腰带。此刻猛地一挥长袖:“出尔反尔……是当我伏波将军麾下铁骑不复当年不曾?!”
高长恭目光如鹰,死死盯着三人:“三位,咱们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买定离手,想当墙头草要么从开始就做。临时反水,你们真当兰陵王杀不得人!?”
刘裕没有开口,只是腮帮的咬合肌肉眼可见地暗暗错着。手在金龙长袍中捏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捏紧。目光刀子一样,将三人从头到脚刮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