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军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鬼子特务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他们用力地掰开了他的眼睛,不看也得看。
“啊……”冯军从胸腔内发出一声嘶吼,他头的青筋根根凸起,双眼像是充了血一般。
井文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他的“作品”!
那个“作品”一开始的时候,还竭尽全力的挣扎着,但是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地不动了。
良久,声音骤歇,一声叹气从井文干瘪的嘴唇里发出。
两个鬼子特务随即放开了撑着冯军眼皮的手,垂手站在他的身后。
井文将小刀扔到了桌台,双手血呼啦的,他看了一眼已经战栗发抖的冯军,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接过鬼子特务递过来的白毛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凝望着桌台那件还没有完工的“作品”,喃喃叹息道:“已经十二个了,没有一次成功了的,我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的,没想到……朋友,让你失望了!”
一个鬼子特务用白床单将井文的“作品”盖了。
井文指着对面的墙壁道:“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也是我的个人珍藏,只可惜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件让我十分满意的作品。”他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失望,也有莫可名状的兴奋。
看到冯军傻呆呆地看着那面墙,井文又道:“喂,你为什么不近距离看看我的作品?”
冯军不是没有见过风浪,但是像这样残的剥皮场面还是头一次的遇到过,跟鬼子相比,军统的刑罚好像更加人性化一样。
井文纵声大笑起来,笑声一带而过,传至刑讯室四周的墙壁又被反弹了回来,这声音冷森森的,仿佛从地狱中传过来的一般,不断地撞击着冯军的耳膜,笑罢以后,井文冷冽的目光扫向冯军,疾言厉色道:“冯桑,久违了!”.
冯军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井文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井文指着白床单下盖着的那具冰冷的尸体道:“冯桑,我忘记跟你介绍我的作品了,他的名字叫梁大春!”
冯军的眼神里立即充满了恐惧,盯着那具尸体,惊恐万分道:“大春,怎么会是你?”
梁大春和冯军一样,都隶属于北平站行动队,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半个月前突然失踪,众人还以为是开了小差,没想到是被鬼子抓了。
冯军的心里心如刀绞一般,之前生龙活虎的梁大春,竟然被井文这个恶魔一刀刀地剥了皮,瞬间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痛苦地闭眼睛,嘴唇哆嗦着,两行热泪顿时顺着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知道梁大春是你的朋友,当时他也看过我的第十一件作品,只是不肯和我们合作,于是成了我的第十二件作品。”井文用嘲笑地口吻说道,“当他意识到自己将成为我的作品时,又想和我们合作了,只是我的创作激情来了,实在是停不下手来了,哈哈哈……”
这次的笑声,格外的肆无忌惮,透着浓烈的戾气。很久很久,笑声才从刑讯室之中渐渐地消失。
井文又冷冷地道:“鲜血淋淋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还没有准备好,死亡就来临了。”
冯军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突然他双眼猛然瞪圆,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向着井文撞去,那两个鬼子特务大惊失色,伸手去抓冯军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冯军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他要用自己的头颅撞碎井文这个魔鬼的胸膛,他要为惨死的梁大春报仇。
井文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了冯军的肩膀,直接将他踢回了那把椅子,椅子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咔嚓一声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冯军头外脚里、四仰八叉地躺在地,直喘着粗气,眼神死死地盯着井文。
井文低着头呵呵一笑,舔着干瘪的嘴唇道:“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就开始我的第十三件作品了!”
话音刚落,刑讯室的门被打开了,躺在地的冯军看到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鞋,他整个人瞬间怔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窜到天灵盖,让他整个人如同坠进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