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山,夜色正浓。此刻的香炉山早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喧嚣,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大半夜的强行军,和一百天的修葺整理,除了白天早已经安排好的十多个岗哨,老徐、守富、小吴以及从黄花岭带过来的一百来人早已经酣然进入了梦乡,整个山寨没有一丝火光,这是常凌风特意强调的,晚上十点以后准时熄灯。尽管山寨在大山和树木的掩映之下显得极为隐蔽,如果不是离得很近距离是断然难以现在香炉上的山顶上还有一座土匪的山寨的。
常凌风在熄灯之后到几个岗哨处去查岗,现这些哨兵目前的表现还算不错,起码掌握了最基本的口令的使用,记住了哨兵职责。沿着山寨转了一圈,现没什么异常之后,常凌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时间到了下半夜,刺骨的东北风从山上呼啸而过,把白天留下仅有的那些热乎气都带走了。山寨大门的两个哨兵,此刻正蜷缩在大门东侧的一个墙根底下,这个地方相对其他的地方要背风,也稍微暖和些。
“兔子,你说这么冷的天能有人摸上山吗,咱们这个岗哨纯粹是个摆设。”一个哨兵捂着耳朵说道。
旁边的一个人不断地搓着双手说道:“谁说不是呢,可那连长非让咱站啊,他倒是一个人睡觉去了。”
“要我说咱偷偷溜回去得了,反正这黑灯瞎火的天又冷,外面不会有人来,里面也不会再查咱们。”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个哨兵站起身来,刚刚要走,突然从大门的方向闪过一个黑影,一眨眼就来到而来二人跟前,两个哨兵尚未看清来人的模样,便感觉到脖子一疼,紧接着就丧失了意识。就在两个人就要摔到的同时,那个黑影又伸出双手,抓住两人的腰带,将两人轻轻放在地上。
刚才这一系列事情就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黑影将两个人安置好,一转身便向瞭望台奔去。瞭望台设在山寨的西南角,从这里可以将南面、西面上山的路尽收眼底,是个极佳的观察位置。这个瞭望台并不是单独设置,而是依靠一棵大柏树而建,瞭望台的小阁楼就搭建在树冠之中,离地面大概有五米多高,这样的方式极具隐蔽性,即使在山下也难以现。
转眼之前,黑影已经来到了大柏树之下,他贴近大柏树树干停了一会儿,待确定上面没有现自己之后,轻轻抬脚就上了梯子,不片刻就来到了阁楼之上,只见一个哨兵正背靠着阁楼的一角呼呼大睡,枪早就扔在了一边。黑影欺身上前,从怀里轻轻掏出一个筷子大小的东西,在哨兵的勃颈处一划,转过身就走。
除了刚才这两处岗哨,黑影又分别到了寨子里的其他的五处岗哨,轻而易举地制服了所有的哨兵,其实有的哨兵根本不用动手,因为他们早已经睡了。
待解决完所有的哨兵之后,黑影又悄悄来到了土匪们睡觉的房间,每进一间就拿出那个筷子大小的东西抹过人的脖颈,转眼间十来个房间就走遍了,他悄悄来到了常凌风所住的房间,看看左右无人,轻轻一推,门并没有锁,黑影一闪就进了房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在院子中响了起来,老徐翻身起床,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拎着枪就跑了出来,紧接着出来的是阿龙,随后,各个房间的煤油灯6续亮了起来,有的人扒着门窗往院子看,不明所以。
老徐已经跑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中央有一个人正背着双手面朝着大门的方向站立,老徐将枪口对准那人厉声喝问:“什么人,举起手来。”
那人并不答话,只是慢慢转过身来,老徐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常凌风,连忙收起三八大盖道:“我说,你怎么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站这里干嘛啊?”
这时守富、小吴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小吴打了个呵欠道:“你这是要唱哪出啊?”
常凌风同样没有回答,而是朝着走来的阿龙说道:“马上全体集合。”
尽管阿龙并不知道常凌风要干什么,但他并不多问,转身去集合人去了。
足足过了二十分多分钟,人才稀稀拉拉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乌鸡,你他么是不是把老子的鞋穿走了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大高个趿拉着鞋子,一边从房间了走出来一边骂骂咧咧地道,他脚上的鞋子只有脚的三分之二大小。
“三牤牛,老子裤带呢?”一个小个子提留着裤子小跑着进了队列。
“这三更半夜的搞什么鬼啊,还让不人睡觉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有的人穿错了衣服,有的人拿错了枪,甚至有人衣服找不到了,披着被子跑了出来。
“都他娘的赶紧站好。”阿龙也看不下去了,冲着队列里的人吼道。
连续吼了三声,队伍才安静下来。这时已经有几个人将院子里的火把点亮了。
常凌风走到队伍面前,冷冷地看着众人,一些人被他看得有点毛,悄悄低下了头,尽管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但这些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连长不好惹,从他杀鬼子那个狠劲就看出此人绝非善茬。
常凌风清了清嗓子道:“兄弟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在半夜里把你们从被窝里叫起来在这里集合?”
众人均是沉默不语,连老徐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常凌风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道:“因为,我再不把你们叫起来的话,你们现在就会成为死人。”这句话一出口,众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