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着他向前。
看着他抬起拳头,将微不足道的铁门摧垮,迈步,走进了庄园之中。
然后,迎面一拳,将冲上来的人像是洋娃娃那样,击飞。再一拳,让另一人重蹈覆辙。
越来越多的人冲上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飞出去。
在骨骼断裂的清脆声音里,雨幕也在惊恐的抖动着。
这微不足道的一切都在被暴虐的蹂躏,碾碎。
挡在前面的是敌人,那就将击垮,挡在前面的是墙壁,那就将墙壁撕碎,一步步笔直的向前。
在哀鸣中,一步步深入重围,哪怕是子弹和火药也阻止不了他。
有人在尖叫着‘怪物’,有人想要跪地求饶,还有的人四散逃窜,也有的人,向着自己冲过来。
等上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面目狼藉的大厅里。
竭力的喘息,身上到处都是枪伤、刀创,还有扭打的淤青。
但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那样,死死的收缩着胳膊,直到怀里那个奋力挣扎的对手失去了力气,再不动弹。
赢了!
在筋疲力尽中,他感觉到眼前一阵阵昏黑。
失血过多了,喘不过气来。
可当他抬头的时候,便还能看到那个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正在低头俯瞰着自己,静静的等待。
“还能站起来吗,上野?”
他说,“还差最后一点了,不要放弃。”
“您……您在等着我吗?”
上野不可置信的仰起头,看着那一张被血染红的肃冷面孔。
于是,那个人便笑了起来,理所当然的颔首:“对啊,因为说好了要一起的嘛。”
究竟应该如何形容那一瞬间的狂喜和荣幸呢,几乎要让人落泪的幸福感,还有随着那话语而一同到来的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
“让您,久等了!”
上野昂首,撑起了身体,忘记了病痛和虚弱,再度追随在那个人身旁。
就这样,突破最后的大门,终于看到了那几张苍白的面孔,再看不出曾经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在恐惧和害怕,瑟瑟发抖。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五大佬已经调停了!”有坂哲也捂着自己左手上的伤口,惊声尖叫:“北原、北原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沉默了,上野和身旁的男人对视,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然后抬起手里的枪,对准前方,扣动扳机。
直到轰鸣声戛然而止,上野缓缓上前,俯瞰着那几张直到死到临头都不可置信面孔,咧嘴,狠狠的啐了一口。
“北原?他算个屁!”
“我们其实也很尊重你的呀,北原先生。”
此刻的灵堂内,怀纸素人无奈的摊手,耸肩:“但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弱诶……”
北原脸色铁青,正准备开口喝骂,就看到槐诗抬起手,轻描淡写的,向前推出。
轰!
在低沉的闷响里,飓风凭空掀起,令人窒息的气浪席卷,像是刀子一样从他的脸上刮了过去。
将他的礼帽吹飞,斑驳的白发在风中惊恐的舞动,趴在头皮上,再不敢动弹。
“连一个能接住我推手的家伙都没有诶,虎王组是真的是不太行啊。”
槐诗微笑着,向五大佬的使者辩解:“况且,这也不是我们的错吧?”
北原的表情抽搐着,“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槐诗感慨道,“我们都是仰仗同盟才能继续存续的小角色,如果这是五大佬的意思,我们又怎么胆敢不遵从呢?
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疑惑的问,“五大佬的判决,不是应该就送到传达么?现在可都下午五点多啦,就算是下班才过来也用不了那么就吧?
北原先生,你哪怕早来一个小时,哪怕打电话说一句呢?”
说着,那个染血的男人踏前一步,端详着那一张恼怒的面孔,一字一顿的问:“还是说,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在路上耽误了太久?”
“放肆!”北原怒吼,嘶哑的反驳:“难道你要说这是我的错吗!”
“不然呢?”
槐诗漠然的反问,他抬起手指,戳着这个老头儿的胸口,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虎王组的毁灭,有坂哲也父子在内的七十多个人的死亡,以及所造成的一切损失……”
“这些,当然,全部,都是你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