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那,
屁都不是。”
郑凡若有所思。
“天地浩渺,你既然坐在我大燕平西侯的位置上,日后,免不得会遭遇这些。
可能是算命,可能是天机,可能是预言,
总之,
一切的一切,都是玄而又玄的样子;
信则有,不信则无;
会说这话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你是随着本王的影子下的山,
那就记住本王的这句话,
不要去信什么命,
要坚信,
这世上没人能算得出另一个人的命。”
郑凡忽然想到了那则魔王预言;
下一刻,
郑凡用力点头,
道:
“我懂了。”
“懂得了这些,那日后,就算是你境界止步于五品四品,但以你身边的护卫,想直接对你出手且有所成,也近乎是不可能的。
而就是那些方外之门的所谓大能,想对你出招,你自身持正,一个不信,就能废掉他们七七八八的神通。
剩下的,
无非是类似魏忠河的袖中青剑,但和剑圣的剑比起来,不值一提;
所谓的飞沙走石,也无非是障眼法罢了。”
说到这里,
田无镜看着郑凡,
继续道:
“若真有那一天,自己觉得撑不住了,就想一想这一天,想想这一条山路。”
郑凡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
他敏锐地感觉到,以老田的谋算,绝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
这预示着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遭遇某种特定的情况?
“天黑了。”
“嗯,啊?”
“回吧。”
“好。”
两头先前留在山下的貔貅,早就枯燥无聊地躺在地上了。
一头一边,
像是在打盹儿,又像是在发着呆。
神兽之间,彼此都是瞧不上的,倒是没有什么同族亲近的说法。
但你要让它们之间闹什么矛盾,也不可能,因为它们的主人,好得胜似亲哥俩。
终于等到二人回来的身影,
两头貔貅都缓缓地起身,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草屑;
靖南王的那头貔貅对郑凡的那头貔貅极为高傲地打了个响鼻,
而郑凡的那头貔貅则在此时张口咬住自己脖子下的一根绳子,身子再一颤,先前收于鞍子内的一套黑色鱼鳞甲“流淌”下来,完美地覆盖了其全身。
可谓威武非凡!
靖南王的貔貅都看愣了,
郑凡的貔貅则骄傲地扬起脑袋,
这可是两位至高魔王存在,亲自为自己锻造的甲胄。
是四娘和薛三合力为貔貅定制的,又能增加极高的防御性又不会减缓貔貅的移动速度,同时,尽可能地降低了分量和负担,最重要的是,足够帅!
这套甲胄,耗费了四娘和薛三很大的精力,但,这是必须的,谁叫自家主上在战场上总是那么倒霉呢?
这边,
身覆鱼鳞甲的貔貅还没神气多久,
就被走过来的郑凡一巴掌抽在了脑袋上,
“啪!”
郑侯爷骂道:
“犊子玩意儿,你知不知道这个收起来得多麻烦?”
这时,
靖南王的貔貅竟然主动走到郑凡面前,
用嘴巴,轻轻碰了碰郑侯爷,然后,又换了个方向蹭了蹭。
郑凡的貔貅见状,鼻息当即都粗壮了,瞪着一双兽眼!
郑侯爷倒是大方,
伸手摸了摸老田的这头貔貅,
道;
“等这次回来,我让人也给你打造一套。”
说完,
郑凡目光看向了田无镜。
田无镜翻身坐了上去,
道:
“它,会来找你的。”
………
翌日,
一万靖南军中军自历天城开拔,护送他们的王爷以及平西侯爷,向燕京进发!
几乎是同一日,
在西边,
荒漠边缘处,
镇北王骑上了自己的貔貅,
面对后方来送行的一众家人,
他笑了笑,
喊道:
“可是把老子给馋死了,走,进京,吃烤鸭去!”
是夜,
后园之中的那位九五至尊,
不畏晚间凉意,
在魏忠河的搀扶下,
走上后园之中最高的一座观景楼,
东西相望。
而后,
陛下累了;
魏忠河端着椅子,让陛下坐下。
陛下看了看西边,又看了看东边,
最后,
双手放于膝盖位置,
轻轻拍了拍,
道:
“快来了。”
“是的,陛下,根据上次的奏报,再算算日子,快了。”
燕皇微微颔首,
看着魏忠河,
露出了居住于后园后少见的笑意,
道;
“朕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见燕皇脸上挂着笑意说梦,
魏忠河马上笑着跪伏下来,
道:
“陛下可是梦到祥瑞了?奴才,恭贺陛下。”
帝王之梦,噩梦,那就是警兆;美梦,那就是祥瑞。
天子,天子,
天之子,自有天意护佑!
魏忠河此举,也是符合宫内的规矩,当然,这得察言观色。
燕皇开口道;
“朕梦见,梁亭来找朕讨鸡腿吃,朕不给,他还想打朕。
后来,
朕骗梁亭,说田家家大业大,家里头山珍海味是从不缺的,就骗得了梁亭陪着朕潜入了田家去看田氏女。”
说到这里,
燕皇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继续道:
“巧了,碰见了无镜,他竟然指着朕和梁亭骂,骂我们俩是登徒浪子,不知礼数;
你说好笑不好笑,无镜虽小,可那时他其实是认得朕的,大朝会时,他跟着他父亲田家家主是向朕这个太子敬过酒的。
你猜,
接下来怎么着了?”
魏忠河马上一脸好奇地问道:“哟,陛下,接下来怎么着了?”
其实,魏忠河心里,有些发酸,因为这个故事,他早就听过,陛下,也早就说过。
但陛下现在,却依旧说得津津有味;
“朕让梁亭将无镜那小子给好好打了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将田氏女都惊动出来了,呵呵。
后来啊,
梁亭与朕说,
兴许,
这辈子,
他也就只能打趴下无镜这一遭了,以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朕指着梁亭,
笑道:
“你想打就打,不用看朕的面子,哪怕是朕得小舅子,只要不听话了,该收拾时还得收拾。再说了,这小舅子,不就是用来揍的么?”
结果啊,
梁亭看着朕,
一张脸憋得近乎泛红了,
最后忍不住笑道:
“大兄,你以后可要对嫂子好一些,你这小舅子,可不好惹啊,我先前可是用了全力,才堪堪将那小子给打趴下,他才多大啊;
估摸着,
这辈子,
真就这么一遭揍他的机会了,因为以后怕是真的完全打不过了。”
燕皇说着说着,
眼角有些微微润湿,
魏忠河马上拿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想帮陛下擦拭眼角,却被燕皇推开;
燕皇一边用自己的手指擦着眼角一边继续笑呵呵地道;
“瞧瞧,可不是打不过了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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