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但他们还是做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说,他们图啥?
宫望这个人,
能信么?”
“他儿子还在我这里。”
“呵,这世上,送自己老子早登极乐的大孝子多的是,那视儿子如草芥可以随便丢的老子,必然也不………”
郑凡猛地看向许文祖,
许文祖一愣,
随即明悟过来,
马上抽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这是连燕皇一起骂进去的,犯了大忌讳。
“郑老弟,这事儿才是哥哥我这次来的目的。”
郑凡点点头,
道:
“这事儿,我会处理。”
“好。”许文祖挠了挠脑袋,“王府的事儿,接下来你觉得该怎么办?”
“王府是一面旗帜,不说把这面旗给拔出来,这个得由陛下来做决定,但老哥你想不被束缚住手脚的话,最起码得把他给压趴下。
司徒宇,年纪还小,翻不起什么浪花,那位太后,也只是一个普通妇人,但奈何有一群人就围绕在王府身边。
反正一记耳光已经抽下去了,那就再来一记吧。”
“嗯,是这个理儿,郑老弟,你说该怎么办?”
“我听说,那群王府护卫,是被一个叫冉岷的巡城司都尉下令杀的?”
“是,那个人挺机灵的,别说,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些许当年老弟你的影子。”
“他似乎在手下里的声望也不错。”
“是,是个能做事儿的,也想冒尖的人。”
郑凡点点头,
道:
“行,那咱们就再给他一个冒尖的机会。”
……
冉岷的家,在城中西坊二街,他在这里购置了一个小宅,其实,他可以住巡城司衙门里,但衙门里人多,用后世的话来说,相当于是职工宿舍,居住条件自然不可能太好。
他平日里下职没事后,就会回到这个宅子里。
推开门,
冉岷看见一个小娘子正在摆着碗筷,
“爷,您回来了,我去把菜端出来。”
“嗯。”
冉岷在饭桌旁坐下。
这个小娘子姓刘,本是流民,卖身葬父,他出钱帮其葬父,人,就自然跟了他,算是他的一个妾。
她心灵手巧,女红做得不错,菜,也烧得极好。
“爷,您尝尝这道菜。”
“嗯。”
冉岷接过筷子,开始进食。
刘娘子就坐在旁边,面带微笑,看着他吃。
她是真心喜欢他的,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极大的安全感,在她眼里,他就是自己父亲最后给自己指明的人,可以托付终身。
饭菜用过了,
刘娘子开口道;“爷,妾身去给您打水洗脚。”
“好。”
“爷您等着。”
刘娘子去厨房灶台那里打热水。
这时,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比较细微,但冉岷毕竟也是练武之人,自然是听到了。
他马上抽刀推开,来到院子里。
作为巡城司的都尉,这两年可谓没少得罪人,仇家,自然也是有不少的,再加上前阵子刚刚亲自登门灭了王府的威风,堕了他们的体面,所以,这阵子冉岷可谓极其谨慎。
院子里,
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剑。
“阁下是谁,可否报上名来?”
黑衣人伸手指向了西侧,
随即,
想到了那个地方在东侧,
又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很认真地道:
“我从太守府来。”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派您来找冉某,所为何事?”
“太守让我,刺你一剑。”
“太守要杀冉某?”冉岷不敢置信,这就要卸磨杀驴了?不应该啊!
“不,不刺死你,刺伤你,然后你放那个哨信子,喊人,然后让他们来追我,我领着他们,去王府。
这叫,祸水东引。”
“是这么回事?”
冉岷恍然大悟,随即道:“可冉岷如何相信阁下?”
来者抖动了一下气息,当即,一股接近于四品剑客的气息流露而出。
黑衣人开口道:
“凭我想杀你,不用废话。”
冉岷面露一抹苦笑,
道:
“冉某知道了,冉某也明白了,请阁下出剑吧。”
“我刺了你后,在前街巷子里,等你的人追出来。”
“好,冉某记住了。”
“会有点痛。”
“冉某是上过战场的人,只要能为太守大人办成事,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冉某也在所不惜,何况这小小的一点伤痛?”
“这话太假。”
“………”冉岷。
“说话的感觉,比他差远了。”
“阁下说的是谁?”
“看剑。”
一点寒光先至,
刺中冉岷的胸口,
随即抽出,再在冉岷的右臂划拉出了一剑。
胸口的伤,分寸掌握得很好,不触及脏器,毕竟这里不受点伤,有点太不专业了;手臂上的伤,没触及筋脉,但撕开了足够的口子,用以出血装样子。
冉岷身形踉跄地后退两步。
黑衣人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随即道:
“我在前街巷子里等着,你喊你的人来吧。”
说完,
黑衣人闪身越过了院墙。
………
“嗖!!!!”
刺耳尖锐的哨信之音传出,
一时间,
附近几条街正在巡逻的两队巡城司甲士马上奔赴而来,他们都知道自家都尉的外宅就在这里,很多人还曾去过都尉家里吃过都尉家小娘子做的饭食。
“砰!”
院门被从外头踹开,
巡城司甲士们冲了进来,
“刺客刚跑,去前街了,啊啊啊啊!!!!!”
都尉得声音从里头传来,
巡城司甲士们看见,
此时自家都尉坐在门槛上,浑身是血,伤势严重;
怀里,
还抱着已经死去了的刘娘子,
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