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是什么官儿?
金术可也不知道啊,他只听说过伍长,百夫长,千夫长,但真不知道有个叫委员长的官儿。
面对大皇子的问题,金术可只能摇头道:
“贵人,某也不晓得。”
“你也不晓得?”
“是,有时候郑将军和北先生他们确实会说出一些我所听不懂的话,但我敢肯定,那些话语中,肯定是极有深意的,只是我还一时不能领会。
比如,上次打下奉新城后,三爷就和力爷聊天时说过,说这司徒毅简直就是运输大队长,
城里可储存了不少好东西。”
“运输大队长,和委员长,都是一种官职吧?”
“应该,是的吧,贵人。”
“那位叫委员长的,看样子经常伪造圣旨,且既然将司徒毅那种人比作运输大队长,那么这两个‘长’,应该都很不堪。”
“是的。”
“罢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找郑将军询问吧,金术可,我们得走了。”
“遵命。”
“若是这次我们得以活着回来,以后,你就跟着孤吧。
孤的王妃,是蛮王的女儿。”
我的妻子,是蛮王的女儿,我,就是你们蛮族的女婿。
这一层身份,在大皇子看来,对于吸引蛮族为自己效力,有着天然的加成作用。
金术可却忽然茫然地道:
“风太大了,贵人? 您刚刚说的啥?”
……
野人的速度? 比预想中要快很多,夜袭过后的第二天深夜? 哨骑来报? 雪海关南面外围就出现了一大批野人骑兵的踪迹。
在粗略估量了野人的规模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梁程直接下令将外围的哨骑全部收入城中。
夜袭的法子,你用一次也就够了? 人野人不是傻子? 不会给你接二连三地戏虐,同时,对方的规模数量太多,夜袭很容易将自己给葬送进去。
该激进的时候你得激进? 但该苟的时候? 你也确实得好好地苟下去。
城墙上巡逻的士卒比往日增加了一倍,你最擅长什么,也就防止别人用你的招牌动作来打败你。
盛乐军最喜欢玩儿的就是“特种兵夺城”战术,所以必须得加强警戒,毕竟野人对于丢失雪海关那简直如同是穿着皮靴踩在了他蛋蛋上? 这个时候,他们是什么法子都愿意去尝试的? 只要能够快速夺下这一关口。
而其余大多数的士兵,梁程则让他们继续休息? 野人刚来,附近树木都被自己清理掉了? 他们想攻城暂时也攻不动? 至少得做个两天木匠活才行? 所以没必要搞得那般如临大敌让士兵们提前就疲惫了。
郑将军也不顾自己身上未好利索的伤势,穿上甲胄后也上了城楼查看情况,就在外围不远处,一个个举着火把的野人骑兵正在纵横。
“这是在示威么?”郑凡问身边的梁程。
“是的,主上,在给我们压力。”
“还真当咱们是吓大的啊。”
攻心手段,郑凡现在还真瞧不上,自己手下的这支兵马,是自己拿银子和心血实打实地喂养出来的,你要说真到山穷水尽时,可能需要担心一下这个,但眼下还没真正厮杀起来呢,军心,是没得问题的。
只不过野人的作战方式,还真是未完全褪去蒙昧,那边隐约还能听到吟诵声,显然是野人的祭祀,按照他们的说法,应该是叫星辰接引者,正在对这里下达着来自星辰的警告和诅咒。
“嘿嘿,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赶紧投降,否则我们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身边的几个魔王都笑了,
旁边的一些盛乐军甲士见大人们都在笑,自己也就合群地跟着一起笑。
“都准备好了么?”郑凡问道。
“主上,放心吧。”梁程回答得很平静,但这个时候,身为实际上的主将,他必须得有这种姿态。
因为谁都清楚,真正残酷的厮杀,很快就将会到来。
这时,
天上传来了响动。
众人抬头向上看,不少士卒已经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上方。
“是隼鸟。”梁程说道,“野人一些部族会饲养驯服这种鸟,当作战场监控和传递消息的工具,一些最好品种的隼鸟,会近似于妖兽。”
“它在观察我们?”
“是的,主上。”
“呵呵,搞得跟无人侦察机一样。”
郑凡还举起手,对着上方盘旋的那只隼鸟挥了挥,且没有下令身边的甲士射箭。
“这鸟身子有点小,飞起来也不是很霸气的样子,我还是觉得,燕人的鹰,更雄武一些。”
这就是爱屋及乌了,因为对燕国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对燕国的很多东西,都看得更顺眼。
“早知道应该提早向靖南侯要两只过来玩玩儿,开战前,先放鹰出去转两圈,然后视野之中,骑兵奔腾起来,这画面,才够味儿。”
“主上莫慌,阿力会驯兽的,等回到盛乐后,可以去天断山脉里抓一些合适驯化会飞的妖***给阿力去调教。”
“唔,阿力还有这个本事?”
“是的,他甚至能听懂一些兽语。”
“怪不得有时候说得不像是人话,理解了。”
郑凡伸手拍了拍墙垛子,自打下雪海关后,其实自己这边并没有派出信使去向靖南侯传递这一军情。
一方面是因为路途遥远,中间野人和楚人又多,普通骑士很难成功再回到望江西岸去将这一军情成功传达上去。
派得少,没用,溅不出水花,派得多,自己这边正是用人之际,又心疼。
其实,派薛三去传信最为合适,成功率也最高,但薛三在这里的作用太大了,实在是放不开。
当然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梁程很笃定,望江西岸的靖南侯会从野人的反应之中嗅到一些东西。
让野人当自己的信使,才是最划算也是最有效的买卖。
这大概是一名军事大家和另一个军事大家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郑凡也曾问过,万一前线的野人,那位野人王哪怕知道了这件事,却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该怎么办。
梁程只回了一句:
只要那位野人王知道这件事,那么无论他再怎么去伪装再如何去遮掩,都会上了痕迹,这是无法避免的,而那边的靖南侯,必然会捕捉到这一痕迹。
隼鸟在这里又盘旋了一会儿后才离开,
远处,
野人骑兵打起的篝火却越来越多。
郑凡清了清嗓子,掏出一根烟,点燃,没去吸,而是卡在了墙缝间。
“先给你们上柱香,孙子们。”
……
这一次,野人营地外围,虽说还没来得及制作栅栏和打下营盘,但东西两侧,各有五千骑分成数股正在游弋,以这种方式保证中军得以安宁,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出现被燕人夜袭的惨状。
隼鸟飞回来了,落到了格里木的肩膀上。
格里木伸手,摸了摸隼鸟的身子,在其面前,坐着几个万夫长,各部的兵马,汇聚在这里,有近四万人,且野人王估计这会儿也收到消息了,应该还会再增派兵马过来。
雪海关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敏感了,也太重要了,他们也不敢去隐瞒,也无法隐瞒。
“诸位,栗木儿已经被星辰接引走了,我们没有时间去为他举行葬礼,因为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用牙齿咬,也必须将这雪海关给重新啃下来!
这是我圣族的退路!”
格里木的声音开始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