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王爷,
露出掌纹给贫道看看。
掌中纹理乃是至深精髓,面相,其实也就一个乐呵。”
郑凡闻言,
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放在了道人面前。
其实,郑凡不知道的是,当年藏夫子和百里剑去燕京时的路上,在南望城郊外,双方曾碰到过。
当时,藏夫子就瞧出来郑凡身上有黑龙之象,风起可为枭雄;
只是藏夫子为了隐蔽身份入燕京,所以没在中途起什么波澜。
而眼下,
当郑凡的手掌露在道人的面前时,
道人的脸色,开始迅速地变化;
先是平静,随即震惊,再之是惊恐,最后,是扭曲;
“哈哈哈哈哈!!!!!”
道人放声大笑起来。
“啪!”
郑凡一巴掌抽在道人的脸上;
然后,郑凡皱了皱眉,道人的脸部肌肉,渗透出了不少汁水儿,粘乎乎地,粘在了自己手上。
“什么鬼玩意儿,这么恶心。”
道人的皮肤,一直有问题,容易溃脓,见风和见光就难受,所以出关后行走天下时,道人会给自己披上一层皮作保护。
眼下,是没皮的,所以乍看只是觉得道人的皮肤很白,实则里头有玄机。
三爷马上拿出一条帕子,帮主上擦拭手掌,同时确认了这玩意儿没毒。
道人没有因被抽了一巴掌而生气,
而是看着郑凡,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滑天下之大稽啊!
堂堂大燕国的平西王爷,
近乎列土封疆的存在,
一位可以左右诸夏格局的藩王国主,
竟然,
竟然是无根之人!
王爷,
王爷,
王爷!!!!!!”
道人激动地大喊着;
“王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仅没死,没暴毙,竟然还坐到了如此高位!”
郑凡微微皱眉,他在怀疑,这个道人是不是在给自己下套。
可惜,瞎子不在,否则他们倒是可以切磋交流一下江湖法门。
而旁边的薛三,则没多少怀疑,因为那一天,他是真正看见头顶上方的那尊青鸟的。
青鸟干崩了佛相,又和星辰对拼,最后虽然被黑甲男给攥住,但那也是建立在偷袭之下。
主上命格好么?
一个夏雨天,骑着马,隔着老远,能被楚人投石车第一发追着砸中的人,这得是命多不好才能凑上这个运气?
至于说为什么主上能一直平安到现在,
废话,
有我们七个在拼命地挡刀啊!
甚至,
不仅我们七个,还有那位靖南王爷,可是于万军之前,救了自家主上几次了。
“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道人露出了恍然之色,不停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可偏偏,王爷最不喜欢这种被勾引着问“为什么”的感觉,故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道人也没太过分,
嗫嚅了一下嘴唇,
压低了点声音,
问道;
“王爷,城外葫芦庙的那个疯和尚,有没有对您说过……说过关于子嗣的话?”
郑凡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抹寒意。
老和尚曾磕得头破血流,念叨着:多子非多福。
这个画面,一直烙印在郑凡的脑海里。
道人继续道:
“王爷,您的女儿,并非是无根之人,不是,根有溯,就有根,因其父无根,故而其显无根之形。”
这话的意思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所以在将出生时,流露出无根之人的气息,按理说,无根之人“没有过去”,其存在,本就为天道法理之外;
但当她有一个同样是“无根之人”的父亲时,哪怕她依旧流露出了类似的气息,但实则,是有迹可循的,也就是散发着无根之人气息的有根之人,亦作正常人。
道人的嘴角扯了扯,
见郑凡没反应,他似乎更乐得自言自语:
“话说,子女,是来向父母讨债的,这话,其实不假呢,尤其是落在王爷你身上,哈哈哈哈,更是贴切!
天道昭昭,命理注定。
无根之人,本不该存在,为天道所斥,可王爷您硬生生地走到了如今的地位,这奉新城,已然成立国之气象!
啊
王爷,
您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炼气士,更懂得逆天而行,且是亲身实践着。
天,
拿你没办法了!
但天,
欺软怕硬,
而且,
天,
还是个贱人!
您继续生吧,
您多生几个孩子,
日后死得,
就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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