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王妃真的是爱上主上了么?”
坐在樊力肩膀上的薛三对骑在马背上的阿铭问道。
樊力扒拉一下。
阿铭有些好奇道:“为什么问我这个?”
毕竟,阿铭可没有女人,而薛三,家里是有一个的。
甚至是樊力,怎么说,也算有半个了。
“就是觉得吸血鬼嘛,经历得多一些嘛。”
“嗯?”
“一想到吸血鬼,除了红酒和鲜血,第三个想到的,大概就是渣男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联想的?”
“别绕开话题。”薛三说道。
樊力又扒拉了一下。
“男女之间的关系,本就不仅仅局限于爱与不爱,确切地说,男女在一起,纯粹是因为爱情的,其实还是少数。”
“那多数是什么?”
“凑合。”
“嗯?”
“将就。”
“嗯?”
“合适,比如你和你家的那个八妹。”
“你在内涵我?”
“你才发现?”
“我就是觉得,咱主上这波有点龙傲天了啊,那福王妃,明显对咱主上感觉不同了哎。”
“不,你不能以你的视角去看待主上,也不能用四娘的视角去看主上。”
“哦?”
樊力又扒拉了一下。
阿铭继续道;“主上又不是七老八十,按照时下人们的普遍看法,在权贵阶层里,算是很年轻的了。
再算算咱主上现在的权势,哪怕是把那些皇帝和咱主上放一起比较,咱主上也不会逊色多少了。”
阿铭又伸手戳了戳脑门,
“最后,再算上主上的审美,习惯,以及这个时代普遍礼教束缚之下咱们主上的那种自由。
简而言之,有权有势有金,还懂得尊重女方;
真的,
不受女人青睐才叫真的奇怪。”
“对哦。”
薛三恍然大悟,
“所以,不是咱主上龙傲天了,而是咱主上现在,本就是国民老公?哦不,叫诸夏老公?”
“嗯。”
“可惜了,咱主上的名声啊……”
阿铭摇摇头,道:“这个年代,成亲早,十三岁有孩子了都不算稀奇。”
“噗。”
薛三笑着摇摆了几下身子,
道:
“这么说,这个名声还能让受众变得更广么?”
樊力用力,
拽了一下,
“哦!!!要死啊你!!!”
“碍眼了。”
………
燕军向东北方向行进途中,逐渐和梁赵之地的燕军接应上了。
乾国精锐没有选择再开战,而是故意地保存实力,在孟珙的率领下,摆脱和燕军的纠缠后,从南方迂回归国,说不得还得借个楚国的道,不过这个时候,楚人不可能不行方便的。
罗陵率军进行护送;
另一头,任涓则抽调兵马,开始来接应平西王。
在靠近兰阳城地界后,
一直跟在平西王大军后头的乾军也停了下来,停止了护送。
战场的格局,在此时形成了一个默契的圆,当双方都不想再继续打下去后,彼此间都呈现出了一种可谓夸张的克制。
一方护送一方,各自归家,各自安好。
乾人得回去舔舐伤口,燕人,已经在饿肚子了。
哪怕皇帝多次下旨,但自南门关那儿往南运输的粮草,也是在不断的减少和延期之中,就粮于敌,也根本无法再继续满足大军所需;
可以说,若是没有平西王率孤军入乾,以这一步险棋强行扭转了整个战场甚至是两国之间的局面,按照原本的战法和格局,继续僵持下去的话,燕军,只能因后勤不济而选择撤兵。
而梁地的乾楚联军,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一门心思坚守就能再收获一场胜利。
也就是短时间内,先斩虎威伯,再挫平西王,军心民心等方面,必然高涨。
可惜了,
乾楚的如意算盘,被砸了。
平西王部携带着大量的粮草出乾国,进入赵地,解决了燕军目前的粮草困窘之局面,至少,维系住了燕军作为胜利一方的体面。
终于,
燕军原本出南门关的三路大军,聚集于梁地;
而梁国,在亲眼目睹了乾楚联军的撤离后,诸地关卡,基本都放弃了抵抗,一半都极为消极的闭关不出,任凭燕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驰骋,还有一些,干脆开了城门投降,不做什么其他打算了。
只是,
梁国的都城,现在依旧城门紧闭,蒲将军已经从温明山率军进驻接管了国都,那位被楚国扶持起来的梁国新国主,也没有对外发出什么消息。
他们似乎是想要赌一把,
那就是虽说乾楚联军撤走了,但燕人怕是也应该累了,祈祷燕人,可以在聚兵后,开始班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燕军已经有些部分开始向南门关方向撤军了。
但很快,
一记猛捶,
直接砸在了梁国国都内,这些实权者的心头上;
平西王的王旗,
被一队燕军骑士扛过来,就立在了梁国国都北城门的正对面。
王旗迎风招展,距离并不算远。
守军甚至不需要开城门选择突进杀出这种冒险的方式,
城墙上的弓箭手点些火箭就能覆盖射中那面王旗;
但自王旗立下去后,
城墙上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一矢向那里射出。
甚至,
还主动派人出来往燕军军营里送酒肉来犒劳燕军,以示友好。
……
“砰!”
陈阳被任涓一拳砸倒。
边上的罗陵没有劝架,反而上来送上了一脚;
四周,还有其他一些原靖南军的将领,都是以前的袍泽兄弟,本着见者有份的架势,也都上来补上了属于自己的拳腿。
而被按在地上揍的陈阳并未生气,反而一直得意的笑。
他越是笑,拳腿就越是重。
好在,陈阳身上有甲胄,外加其本人也是个强力武夫,那些揍他的人,也不会去动用什么气血。
一番闹腾之后,
大家伙基本都席地而坐。
打他,是嫉妒,破上京,杀百里剑,这功勋,妥妥地要封侯了!
不仅仅是军功侯爵,更多的,还是都是带兵打仗的,谁不想要一场破国都的大捷以求一个青史留名?
陈阳自己也坐了起来。
摸了摸甲胄内层的夹带,
取出了一个小布包,
自里头取出一根已经有些扭曲的卷烟,咬在嘴里,又招招手,自己的亲兵拿着火折子上前帮他点了烟。
罗陵和任涓看见了,彼此对视一眼;
烟草这类事物,燕地早就有了,但时下并未形成吸食烟草的风气,更多的是当作药材在用,有时候闹瘟疫时,也拿这个来熏。
时人更耳熟能详的,还是五石散这类更刺激性的东西。
但在燕军之中,有一人,却一直有着吞吐这个的习惯。
现在,
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