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们?”许七安心说,这当然不行啊,如果只是你的话,我可以将就一下,加上恶毒的婶婶那就不行。
“我知道很过分,大哥明日还要去衙门当值,可娘一定要我来,劝说二哥在门口守着。”
许玲月剖开来肯定是黑的,她自己也害怕的睡不着觉,但把锅甩给了母亲。
守在门口啊二叔个逼肯定在教坊司风流快活,却要我给他的妻女守门许七安叹口气,无奈道:“好。”
他穿戴好衣服,为了稳定婶婶和妹妹的心,特意带了黑金长刀。
“我在外头坐着,你们赶紧睡。”许七安指头扣了扣屋门。
“好,多谢大哥。”
“多谢大郎。”
屋子传来妹妹和绿娥的声音,软濡好听。婶婶倔强的不开口。
许七安盘膝打坐,一边搬运气机,一边于脑海观想,过了片刻,耳边传来婶婶轻微的说话声:
“会不会从窗口飘进来啊,宁宴睡着了怎么办。”
“娘你别瞎说,大哥带着刀的。”
婶婶一听侄儿带着刀守在外面,心里顿时放心了些。
屋子里半晌无话,只有呼噜声传出来,那是许铃音的。可以脑补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张着嘴呼哈呼哈的酣睡。
过了一阵,婶婶喊道:“宁宴?”
许七安没好气道:“我在呢。”
于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咳嗽一下,屋子里的女眷们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咳嗽声就不会怕了。
婶婶和妹妹害怕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宅子是真的闹过鬼,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故事。
等时间久了,这种恐惧会自然淡忘。
又过了片刻,婶婶抱怨的声音传来,“玲月,别贴着娘这么近,怪热的。”
“娘”许玲月委屈又撒娇的语气。
婶婶到底是心疼女儿的,没有再说话,过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玲月,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许七安耳廓一动,听到这句话,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婶婶的语气很是古怪,他聆听着,果然听见妹妹羞赧的说:
“娘,你别嘲笑我,哪有你的大。”
“废话,娘已经生儿育女了,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你这般规模的。”婶婶说着,感慨道:
“你是到嫁人的年纪了。”
许玲月默然不语。
可怜的玲月,小小年纪,胸口长了这么大两个肿瘤。许七安嘴角一挑,差点因为自己的吐槽笑出声,感觉守门也不算枯燥。
婶婶又说:“你住大郎隔壁,记得沐浴的时候要注意些,武者的耳目聪敏,要记得防备。”
“娘,你是说大哥会偷看我洗澡?”黑暗中,许玲月眸子闪亮。
我不会,我没有,别冤枉我我在教坊司都是和浮香一起洗的,犯不着偷看许七安觉得婶婶一如既往的歹毒,现在正面怼不过他,就暗中使坏,离间他和玲月的纯真兄妹情。
“大郎不会偷看,你就什么都不防了?”婶婶啐了女儿一口,然后扭头看一眼房门方向,听着侄儿时不时响起了咳嗽声,安心的继续说话。
许七安一宿没睡,吐纳气机,锤炼元神,黎明破晓后依旧精神抖擞。
吃早饭时,许平志回来了,一身戎装,手里没有提青橘,许七安便相信二叔昨夜是真的当值,而不是去教坊司。
“昨日铃音夜里跑出来,睡在井边”婶婶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二叔,“幸好府上还有宁宴,要是他也不在,真闹了鬼”
说到这里,胆小的婶婶又害怕了,纯粹自己吓自己。
许二叔朝侄儿颔首,问道:“铃音半夜睡井边做啥?”
许七安说:“都怪婶婶骗她说鬼放在油里炸一炸,比什么都好吃。她馋了。”
“哦。”许二叔点点头,觉得这是自己幼女会干出来的事,没什么值得惊讶。
住在新宅后,早晨起的便可以晚一些,而骑马过去只要半小时,非常便利。
许七安到了衙门,照例去李玉春的春风堂点卯,确认今日没有被安排任务,便带着宋廷风和朱广孝外出巡街。
市井之中,百姓川流不息,货郎走街窜巷,商铺客人络绎不绝。内城的繁华远胜外城。
许七安打算带宋廷风和朱广孝再去一趟养生堂,但两个小老弟死活不愿意去。
他便独自前往,见到了六号恒远以及“黑狗”,得知可怜的孩子身体状况好转,许七安松了口气,隐隐有种卸下心里大石的如释重负。
“许大人,贫僧有一事想问。”恒远合十道。
“大师请说。”许七安心情颇为轻松的笑着。
“许大人初见那孩子时,说过一句话”恒远凝视着他:“许大人说:这是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