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的日子

恰羊肉(1 / 2)

楚星微愣了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映出的火光在跳动。

楚星皱眉:“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没有回答城月的问题,换个人来,或许会察觉出这种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城月不会,她的注意力就这么简单地被楚星带偏。

为什么会说起这个?

城月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从脑子里冒出来了。兴许是今天听她们聊天,听多了这一句。

“嗯……”城月眉头也揪着,似乎难以回答他的问题。

楚星对这问题的答案也并不在乎,他又自然而然地转回她的问题。

“你娶我吗?”

娶,这于帝王而言,既是郑重不能轻易使用的词汇;同时,又显得轻率而没有分量。

重在,于帝王而言,用得上娶这个字的,唯有元后。

在大昭,甚至连继后都够不上一个“娶”字。

唯有元后。

而楚星,并未立元后。

一则,他个性暴戾,甚少踏足后宫,故而无人得了恩宠,至于子嗣,那更加没有。二则,或有家世才貌甚突出的,有臣子劝过,可楚星不愿意。

何况楚星即位不过两年,这事儿左右也不急,因而就被搁置下来。

而轻,又轻在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左右都是女人。“娶”或者“不娶”,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分量。

楚星垂眸,他从未考虑过这些。

他分给后宫那些女人的精力少之又少,闲暇时间才会看一眼,不过看一眼又会厌恶。

如今,月儿问他,娶她吗?

他又转向别的问题,“月儿,你知道娶是什么意思吗?”

城月点头,又摇头。

“好想知道,但也不是特别清楚。是两个人在一起,像我和楚星一样,亲亲抱抱。”

她说着,挽住楚星的胳膊,头靠在上面,嫣然一笑。

“还有,生孩子。”

一个家庭的组建,其实是很复杂的。可以看成一个变小的国家的化身,需要秩序,也需要人情,需要操持,也需要打理。

楚星学过为政之道,亦学过为君之道。但没人教过他为夫之道。

楚星思绪略微走神,他看着城月。于她而言,那些内里的秩序都是不存在不必要的,她只记得很表层的东西。

亲吻、拥抱、做。

不对,她甚至都不知道做是什么意思。

楚星没有经验,可是有纸上谈兵的理论。

他抬手,从她脸颊边走过去,落在她下巴上。

城月是鹅蛋脸,脸很小,他甚至可以一手遮住。

楚星微微托起她的下巴,问:“月儿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城月还是靠着他胳膊的姿势,被迫歪头看他。

怎么生孩子?城月摇头。

她笑:“不知道,但是楚星肯定知道。”

楚星看着她的笑容,那种时常出现的躁郁不安又涌上心头。他托着她的下巴,并不说话,眼神似乎有些暗。

楚星的手指抵在她下巴上,城月微微垂首,让嘴唇碰到他的手指。

楚星回过神来,眼睫轻颤。

身侧的羊肉香味传来,将两个人的思绪一起吸引走。

城月转过头去,欢呼一声:“哇,好香啊。”

楚星松开手,起身将羊腿翻了个面。这羊腿巨大,起码要烤上一个时辰,里面才会熟。

这么一打断,先前那些话都烟消云散。

城月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东西吸引,她抬头,看见一只蝴蝶在殿中飞。

她杏眼睁圆,很是惊讶:“这个时节,还有蝴蝶。”

宫门是紧闭的,因为外头冷风大作。也不知道这只蝴蝶是怎么飞进来的,那是一只蓝色带花纹的蝴蝶,在殿中并不亮眼的光线里,显出一种诡谲之美。

城月被牢牢地吸引过去,她跟在蝴蝶身后跑,蝴蝶飞得很慢,她也走得很慢。楚星在原地旁观,看着她很有活力地去追赶蝴蝶。

城月总是很有活力的,很少有蔫蔫的时候。她玩累了,就睡一会儿,睡醒了,又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仿佛人生除了玩和吃以及睡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