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这里，李诚似乎想起了做画灵那些日子，那些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李家天才，又一个个亲眼看着其崛起，又目送其走向灭亡，面色微微波动了一瞬，继续道：

“其实这娃我是不太满意的，作为一个修士，这娃那份心思太纯粹了，虽然作为剑修，纯粹点有利于剑道，但是容易被人坑。

不过······这样有这样心性的一个孙儿，对我这样的老祖宗来说，却是挺欣慰的。

而我这一生，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够了，也值了。而世凡这娃的人生，才起步呢，这么折了，弟子这祖宗可就真白当了呢！”

言语间，也不知道李诚想到了什么事情，露出了点点笑意。

黄老闻言，首次回头看了看李诚。和当年比，他又回道了最初那样的虚影，很虚幻，仿佛一阵风吹来，他就会散了似的。

显然，这些年里，为了在陨神剑空间中寻到李世凡的沉睡之地，他受了不少的苦。

“真不后悔？你要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就免了。那陨神剑空间，要不老道最近有所悟，甚至都插不了多少的手，不敢保证成功的。

如今虽然因为一些原因，老道确实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李世凡已经陷入沉睡，剑灵复苏已经开始了。

要是重新唤醒李世凡这娃，相当于他彻底取代剑灵。这其中的风险和难度且不提，而作为拉其出来唤醒的媒介，你是绝对没可能在活下来的。”

李诚依旧没犹豫，看着黄老道：“黄老，弟子既然出现在这了，就是下了决心了，没什么后不后悔的，即便只有很小的机会，晚辈也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黄老闻言，感叹道：“唉······都说，痴，是一切的缘起；恨，是祸的根源。古往今来，多少你这样的痴人啊！”

李诚露出了一个笑意，看着黄老道：“或许吧，我这一辈子，就是过得太清醒，太理智了。以至于最后才落到了如今家族寂灭，一人苟活的结局。

如今痴一点，感觉也不错。这将近九百年的人生，晚辈也算是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无憾了！”

黄老再次沉默不言，偏头重新望向了混沌中，仿佛又因此想起了什么往事。李诚没有出言，只是静静的候着。

“罢了，左右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时不成，白搭上自己，可别怨老朽。”黄老感叹的说道。

要是突破之前，或者说育灵空间异变成育灵界和鸿蒙接轨之前，他或许会想法拖着，因为他一成成功的把握都没有。

但是育灵空间异变后，神道权柄因此影射现实，他已经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而且这个情况，短时间也不会有很大的提升，因此黄老选择了直接应下。

李诚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他也想起了什么，气息一顿，道：“这次出手的报酬，弟子应该是拿不出来了，黄老可否让世凡之后来还？”

黄老再次偏头，看了看李诚，道：“本来看你这两娃不错，老道本不打算提这个的，如今既然你主动提了······

也好，如此来，待那娃醒了，老道就打发他去开发诸界吧。给他找点事情做，总比到时胡思乱想来的好，应该要好些年才还的清，够他忙了！”

李诚微笑间，对着黄老一礼，道：“那弟子就多谢黄老厚爱了。”

黄老白摆了摆手，道：“好些年没看到你们这样的娃了，难得投缘，可惜这命不太好。”

李诚带着微笑，没有再接话。

黄老问道：“你想何时动手？”

“黄老您现在有空么？”李诚开口问道。

黄老愣了愣，道：“现在？你不准备准备？交代下后事什么的？”

“这几年里，弟子除了在剑气空间中，寻找、守护世凡那娃，其它时间都在准备着，已经准备好些年了。”李诚回答道。

黄老认真的看了看李诚，道：“罢了，看来你这娃是决意如此了。那你就先回去等着吧。”

李诚闻言，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需要弟子做什么吗？”

黄老摇了摇头，道：“你只需要尽力护着李世凡的意识就可，其它交给老道就行。提前先说好，如今李世凡状态特殊，他不是剑灵，剑灵却是他。

所以老道一旦动手，要拉李世凡出来，陨神剑必定有所反应，所以你这最后的人生里，大概是千刀万剐的结局。”

李诚笑了笑，道：“黄老您不必吓弟子，即便千刀万剐，弟子也无悔。”

“老道可没吓你，虽然说老道也能将你们两一同拉来，但是到时陨神剑最后的反击必定砍向老道。

作为上古陨灭过九宫神帝的顶级剑器，加上如今老道还没彻底恢复，可没什么信心能承受这最后一击。”黄老看着李诚，直白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