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顿了片刻,党君安才继续道:“天下行走交流会已然举办了数十届,想来大家也不太陌生。但是如我宗这样两会交替,之前并未出现。
而两会连会举办的,我宗更是首例,算是开了先河。有着诸位的见证,是我等的荣幸。”
“转眼匆匆,又一个百年,又一次的天下行走大会,小僧期待着诸位舌绽莲花,口若悬河!”慧心微笑道。
两人再次停顿间,对视了一眼,党君安道:“本轮大会和之前几论不同,为文斗斗论论道。
本次无身份限制,每次理念得功德金莲道显回应者,即为有缘人,皆可参言。同时不做下场记分参论,为抢论!
每次拥有机会者,可在光屏上抢论。但凡抢论成功,不用下场,直接在自己浮岛上驳论,中央浮岛会投射专属虚影,如我现在这样。
偶尔论述若需要演绎的,大阵幻阵会提供适当帮助。其余规则,大致不变,向着前面几论看齐。”
言罢,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党君安道:“好了,贫道就不在废话了,下面开始天下行走论道会!”
党君安言罢,巨大的虚幻身影就消散了,唯独留下了一个会心在原地。
慧心待党君安言罢,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小僧途径天灵门时,正好遇见孽灾,看到凡俗灾行遍地,烽烟四起,一片的哀鸿遍野。
此行对小僧触动颇深,所以小僧和数位前辈商议下,放弃了原本的主旨,本次大会,论:佛、德、善、性。”
这个主旨······张德明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想斗什么?人性?还是要再起佛道理念之争?
张德明思绪闪烁间,下方随着掌教党君安的身形悄然消失,慧心开辩道:“自佛祖造金莲,铸金轮,开佛道以来,我佛道众修,就紧守清规戒律,行善积德,以求普度众生。
我佛弟子行于万丈红尘,见心明性,于人生八苦中参悟佛道,明辨佛理,成就漫天佛陀。
今小僧走世间,有感众生疾苦,不解为何有地域之争,为何要困佛于西天,何不普天造化,佛道一家?
所以弟子想论论佛,说说道德,谈谈善果,讲讲性。为这万丈红尘,立下永世安泰之可能。”
这家伙······真打着佛道之争这想法的?是佛道搞成授意的么?张德明听着对方的话语,心思电转。
漫天修士,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如今的佛道之争,话题有些敏感,吵着佛道一家也有几万年了,但是斗争还在。
而且因为数万年演变,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敏感了,或许佛家比道家确实弱些,但是······这个话题如今老早不是原本那味道了。
为佛者,大多以这个话题办事的,大多是想着以此大行其事罢了。
这么说,理解有些难!
这么说吧,前世国外美帝的‘人种肤色’平等问题,起初是没错的,人人平等,不该有‘黑(和谐)奴’。
但是经历很长一段时间发展后,这东西就变味了,人人其实已经平等了。但是有着深色肤色的人,还在闹着人人平等。这个东西,已然成了他们特殊的武器。
说个最平常的,黑人可以嫌弃那人太黑。但是白人嫌弃,那就是种族(和谐)歧视。不仅如此,这个歧视能被各角度的用作武器······
如今这佛道一家的理念,内里差不多就到了这个样子了。这么敏感的话题开场,让来凑热闹的慧能都紧皱起了眉头。
在众人皱眉间,广场上,谷连才的巨大虚影,突然浮现在广场上。这才开论,他就开怼了!
他看了看慧心,道:“呵,慧心大师好大的口气啊。鸿蒙和育灵两大圣地之间,地域限制就是势力划分。
和你们灵山地域划分,就成了困佛入西天,众道排挤佛门。就是佛道之争了,老夫实在佩服。这双份不同尺度的标杆建设,实乃是让谷某佩服。
怎么?
大师接下来是不是要表达佛道本一家,大开方便之门,让你等佛度有缘人,我们道门门下弟子,都该参悟佛道,明辨佛理,整个鸿蒙都要修佛了?”
‘不错啊,不愧是杠精,一上来就抓双标问题,真是一点也没客气。传说中的硬怼啊!’
“谷施主言重了,小僧请问施主,育灵圣地和鸿蒙圣地两地势力划分,可有限制道统流传?”慧心看着谷连才,不待谷连才回答,就自问自答道:
“没有吧,育灵和鸿蒙两大圣地,确实有着地域划分,但是道统之间的交流,也从未断绝过。
而灵山诸佛呢?
整个鸿蒙如今两大圣地范围,甚至允许域外教廷教堂遍地,却限制寺庙的建设,限制我佛渡苦海众生,又做何解?”
谷连才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那慧心大师,灵山圣地旗下,可有多少道观,可见到多少道门修士?”
“施主着相了,小僧说的是疏与通,不是建和存。灵山旗下道观确实并不多,但是我灵山并未做什么限制建设,是它本就不多。
但是灵山之外,寺庙却被各方限制着建设,这点谷施主不否认吧?这两者的区别,谷施主应该有一定概念吧?”
谷连才紧皱着眉头,明显感觉到自己这初辩并不顺利,张德明却带起了点点笑意,这两人一来一回间,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如果之前的交流大会,交流论道是前世论文理念交互的话,那么这斗论似乎有点辩论赛的味道啊!
前者张德明其实并不熟悉,但是这后者,他熟悉的很啊,而且看两人辩论这架势,似乎可以允许诡辩?
‘试试不就知道了!’
思绪闪烁间,张德明伸手触碰了光幕,光幕竟然和张德明感知开始交互。他什么也没做,张德明不知道功德金轮如何判定的,反正最终他的结果是与佛有缘,抢论成功。
只见谷连才的虚影刚消失,慧心还没继续话题。张德明一席青衫长袍,长发飘荡间,背负着双手的巨大虚影,就出现在了广场天空。
因为张德明的名声,这瞬间的变化,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个都看着张德明。
张德明对着慧心先是一礼,道:“慧心大师别来无恙!”
慧心回礼道:“张施主有礼了,不知施主有何赐教?”
张德明微笑间,回答道:“赐教不敢当,只是刚才听闻慧心施主和谷师兄只见的斗论,一时间觉得有趣,恰好我也是也有缘之人,所以就下场来试试了!”
慧心也微笑的回应了张德明一下,道:“张施主是不认同小僧之前的观点了?”
“不不不,谷师兄和慧心大师的双标之争,我虽然觉得有趣,但是并没斗论的兴趣。
而且慧心施主觉得还有必要争论么,大师说的这一切,都建立在道门和寺庙限制上。
是,育灵圣地和鸿蒙圣地确实相互没限制道门建设,但是大师,这是因为育灵圣地和鸿蒙圣地都是道门好吧。
我们怎么可能自己限制自己的势力建设,育灵圣地去侵染鸿蒙圣地势力范围就会被允许了?还是反过来鸿蒙圣地侵染育灵圣地势力范围会被允许?
大师你这一辩偷梁换柱,以地域之争改成道统争斗可不多么厚道啊!”张德明摇头间,大有深意的道。
慧心微微一愣,被张德明点破关键,他也不慌,经验极其丰富的抓着张德明开语的话头问题,微笑着回道:“那张施主是想论什么?”
言语间轻易化解了难题,仿佛张德明自己言语失当,自己放过了这么好的追击机会似的,张德明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