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窃窃私语不曾停过,宾客们皆在猜测发生了什么。而作为主人公,林家人个个面色阴郁。
林父压抑着怒气,“还不快去找?他们曾家怎么做事的?这么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我看是一家子坑蒙拐骗的烂货。”
林父说完,一拳捶在旁边放花的架子上,花束掉落下去,凄凄惨惨。
林建业脸色也不好看,作为新郎,婚礼当天,新娘不见了,他丢了好大的人。
电话就没停过,可依旧没结果。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反正钱你们也收了,人呢,必须交一个出来。要是曾忱不在,你让那个丑一点的来,我也不介意。”
林建业挂了电话,还是生气,一抬眼瞧见婚礼拱门上的“百年好合”,仿佛莫大讽刺。
婚礼闹哄哄的,1506的房间里,也如火如荼。
曾忱咬着牙,手在容起云身后抓出一道血痕。睁开眼的时候,仿佛有些迷蒙,只注意到天花板的吊灯。
她忽然想,回不去了。
日后会如何,总归是日后的事了。
又想楚西泠的话,原来所言非虚。
这一趟火车,轰隆隆折腾到中午十二点,最后停靠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
西北风刮得人脸疼,好在只是梦里,梦里她找不到去处,也找不到来处。
所幸等梦醒了就好。
容起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抽烟,心情愉悦。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曾忱身上无端端一股傲气,容起云越看她,越想折压这骄傲。
看她低头求自己,看她昂首,又看她垂下一双美目。
曾忱还在睡着,他自觉自己略过火,那种终于得到的征服欲,偶尔放纵一回也不碍事。
他明白曾忱的困境,脑中浮现一幕此刻他们的混乱局面,却意外笑出声来。
好像也颇为得趣。
电话在手边,因着震动转了半圈,来电显示是苏柚。
容起云心情大好,冷眼看着电话熄灭。
电话不死心,又重新点燃,被容起云掐灭,且一口气将那号码拉黑。
说好是互相玩玩,到头来却要纠缠不休。容起云最讨厌这种人。
他对女人大度得很,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容起云都要满足,遑论钱财。
他自觉同女人没什么亏欠,故而讨厌她们索求无度。
烟烧到尽头,容起云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已经十二点五十,该吃饭。
他打电话叫人送餐,二人份。
回到卧室,曾忱睡得很沉,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容起云弯腰,本想叫她起床吃点东西,看她眉头皱着,不知道梦见什么妖魔鬼怪。
啧,算了,让她睡去吧。
容起云重新起身,等送餐员过来的时候,特意叮嘱他们动作小心,不许打扰房中人。
他独自吃了午饭,又回到露台上,打开电脑,处理公事。
钟茗的电话很快打过来,兴致勃勃与他说八卦:“容二,你知道吗?我听说了一件大事,那位曾小姐,不是今天结婚吗?结果人不见了,逃婚了。”
“哦。”容起云态度冷淡。
钟茗对他这反应很不满意,“你这是什么反应?好冷淡……”
他反应过来,“我说,不会在你那儿吧?”
容起云轻笑,笑意被揉碎在话语之中,春风荡漾。
“猜对了,人在我这儿,记得保密,后续我会处理。”
钟茗尚在惊讶之中,他惊讶的东西太多。
“不是,人怎么会在你那儿?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处了?还有,你这笑声,奸诈啊。”
容起云又笑一声,“不跟你说了,我忙工作呢?”
“还忙工作呢?你就编吧,咱俩谁跟谁啊?”
“她睡了,所以我忙工作。”容起云游刃有余,视线从电脑屏幕上划过去,同时挂了钟茗电话。
这一忙,又过去两小时。
曾忱人还未醒,容起云觉得奇怪,进门查看她情况,才发现她开始发烧。
曾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体温偏高,容起云皱眉,抱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