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咱们挡路,还是跟咱们到一个前后脚,他妈的,女人就是矫情。”周飞以好色闻名,却毫不怜香惜玉,嘴下一点不留情:“就看这点脖子,那也是出来卖的,半露不露,欲擒故纵,再说,这刚入秋,大家伙还穿着短的呢,她穿貂裘,怕别人不知道她有点臭钱啊?”
这倒确实是有点奇怪,这个季节早晚都有点凉意了,但是中午还是热气蒸腾,带点秋老虎,这个女人裹着一身貂裘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好奇。
“这女人有这个排场,要么是靠爹,要么是靠屁股,反正都得靠男人,”周飞看我和陆恒川都没吱声,自顾自咕嘟道:“什么本事,就腆着脸摆这种谱,不怕烧死自己。”
“你当年调戏杜海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周飞瞪了瞪眼,想起这一茬,又不吱声了。
“走吧。”
走那个女人走过的路,我闻到了一股子很奇特的香气。
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想不太起来了,可能是无意中闻到的。
也许是丧芝散影响的深远,我脑子平时是很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个女人的姿势也很曼妙,简直是仪态万千,跟雷婷婷的英气,陆茴的活泼,杜海棠的威严都不一样,我从没见过这种女人,估摸一定是天生的尤物。
眼瞅着貂裘女的一群打手围绕着她,把她送进了大酒店的旋转门里,我把墨镜扶的更严实一点,也跟进去了。
酒店里面坐满了人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三教九流,不走正道的,一个比一个邪性,不过我们前面的那个貂裘女人一进去,立马就把那些跑单帮的眼神都给吸引过去了。
跑单帮的男人多,女人少,光棍多,有家室的少,试想整天过这种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生活,有几个女人乐意跟?
所以跑单帮的要么爱自由喜欢零嫖,要么是没家的鳏夫,平常连点女人味儿都闻不到,难得见到这种尤物,不会不直眼。
趁着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貂裘女人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人看我们三个,我们就低调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那个貂裘女人则在“万众瞩目”之下,坐在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上。
酒店里面当然有柜台,那个女人的打手上了柜台,送上了一个小盒子:“要最好的。”
“大老板,您看。”周飞立马给我科普道:“这个女人就是在给这里的管事儿的上供呢!”
我扫了一眼那个小盒子,是金沙紫檀的,边角镶嵌着佛家八宝,看得出来木料上乘,雕工精致,那包浆上看,年头也足,光这个盒子,估计就值不少钱了。
跟买椟还珠的成语一样,盒子再值钱,有资格装在这种盒子里的东西,就一定更值钱。
果然,光看着那个盒子,这里那些个跑单帮的,眼睛就更之了,不少人低声议论起来,离着我们比较近的桌子上有两个跑单帮的,正说着呢:“恐怕是大萝卜。”
“味道也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好拔不好拔。”
“哪个劲儿大哪个得。”
这都是跑单帮的行话,萝卜是个“大头”,意思是这女人肯出这么多钱,恐怕是个冤大头,“味道”,则是这个买卖的酬金。
“好拔不好拔”,则是这事儿能不能顺利做出来,哪个劲儿大,自然就是谁的本领大了。
柜台后头站着个伙计,能在这里站台子的,眼力见儿估计也差不了,早看出来这个貂裘来头不小,两手手心朝上,就给接过去了,道了一声告罪,捧着就上柜台后门了,说给相相水头。
也就是看看成色,验验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有点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没成想,那个伙计刚进了柜台后面,忽然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妈呀!”
接着,就是有东西摔碎了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