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唐本初一脸神往,显然还真有点小期待。
“你看么子呢?”阿琐冷不丁在唐本初脑袋上来了一巴掌,悻悻说道:“一瞧就没想什么好事儿!”
唐本初被她打的很尴尬,只好不吱声了,继续闷声开路。
眼瞅着过了一层山涧,远远的能看见一点灯火了,但是望山跑死马,估计还得再走一会儿。
王德光看风水自然对山路习以为常,阿琐就更别说了,峒子里的姑娘爬山如履平地,倒是最年轻力壮的唐本初累的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师父,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会儿,我这脚估计得磨出了八个泡!”
阿琐忙着嘲笑他,我答应了一声也坐下了,摸了个梅菜扣肉饼来吃,把里面的肥肉抠出来给了屁股,死鱼眼则跟得了多动症似得左看右看,特像一只山羊山羊的长腿也是能爬山下涧,跟他现在这个活跃的姿态一模一样。
“陆先生,你不休息会儿?”唐本初看他就看的眼晕。
陆恒川却摇了摇头,东张西望的,我就问他是不是找骨头呢,别那么讲究,跟屁股一起吃点得了。
陆恒川扫了我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聋了?”
啥?我眨巴了眨巴眼睛,也才反应了过来,有个声音,在哪里幽幽的响了起来!
但是非常细微我豁然就站了起来:“有人!”
“啊?”唐恩出一愣:“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有人?难道也是来修仙的?”
不是,这个声音虽然微弱,但一旦辨认出来,听上去就特别凄厉,像是正在被人追杀一样,我立刻站了起来,跟陆恒川一样爬到了高处往前看,果然,前头好像是有个人像是遇上什么危险了!
我一口把梅菜肉饼给吞了下去,带着屁股就往前走,可是屁股却像是在警惕什么似得,咬着我的裤脚不让我去。
我赶忙拍了拍它的大狗脑袋:“走,一起看看去,保不齐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屁股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勉强跟上来了。
等到了前面,就不少大树纠缠在了一起,光线又暗淡,什么也看不太出来,唐本初这会儿跟了上来,左看右看:“师父,刚才我看见了一点金光,好像是女人首饰,咋走近了倒是看不到了,难道人走了”
女人首饰?这么说,这里有女人在?
这会儿,我忽然觉得肩膀上像是擦过了什么东西,刚要看,屁股冷不丁又咬了我的裤腿一下,冲着树上就狂叫了起来。
我一抬头,禁不住“卧槽”了一声,只见一个女人,被挂在了树上,摇摇晃晃的,一身斑驳的破衣服,被风吹日晒的看不出颜色来,随着晚风卷着残边,人已经只剩一具白骨了,脖子上倒是还有一丝金光,是个小项链,估计就是唐本初看见的就是这个。
人是肯定已经死透了,但出奇的是,吊着的脑袋上乌黑的头发披垂了下来,光洁靓丽的,跟洗发水广告似得,在破败的尸体上,反差大的分外诡异。
唐本初顺着我的视线,也给看见了,差点一屁股没坐地上,反应了反应,才说道:“卧槽,师父,这女的生前用的什么洗发水啊,比霸王防脱牛逼多了,要找她代言绝对黄不了啊!”
说着还摇头晃脑的模仿了起来:“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去,”我拍了唐本初的脑袋一下:“死者为大,这什么场合,别特么乱说话。”
唐本初本身也是耍耍人来疯,一听我这么说,赶紧闭上了嘴,盯着女尸:“那刚才有人叫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看见了这玩意儿吓的?”
“那可不一定,”陆恒川冷不丁插了一句:“也许,就是她叫的。”
唐本初的脸一绿:“这这这这样了,还能叫唤?”
陆恒川扫了女尸一眼:“她不是自己上吊的,八成是被人给害死的,你看那个绳结的方向,分明是被人给挂上的,自己打不出这个方向的结。”
我明白陆恒川的意思了,这种被死于非命,又受到风吹日晒,还接不到地气的尸体,很可能灵魂也会被束缚在这里,挣脱不去,而这里的灵气这么足,她会不会是发现了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活人,想请我们把她入土为安葬了,好冲入轮回啊?
“千树哥哥,好瘆得慌。”阿琐靠过来躲在了我身后:“我有点害怕。”
“没事,有我呢。”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超度迷途冤魂,这也是功德一件,我站起来就想把这个女人给解下来,而王德光却拉住我:“老板,我瞅着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儿啊!这头发”
我瞅着这头发,也觉得非常纳闷,姑娘绑头发,一般是在头顶或者脖颈的位置打发带,可从她的发带的痕迹上来看,竟然绑在了发尾左右,目测开始头发也就过肩膀,可现在已经过脚面了,说明她死了之后,头发还能继续长了一米多长?
我一个激灵,看向了她的脚,果然,烂乎乎的布鞋都有几个圆窟窿,说明被指甲穿透过。
你娘,死后头发指甲继续生长,这不就成了“荫尸”了吗?可也不对,荫尸完全是不腐的,能动的,而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一具骷髅,我还真没见过“部分荫尸”的。
不愧是丹穴山,一进来就特么有这么怪的事儿。
正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来,这个女人的身体钟摆似得左摇右晃,跟活了似得,别提多瘆人了。
说起来,一具白骨,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见到需要帮助的不帮助,也损阴德,简直是两头堵,哎,谁让我们挨上了呢,我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她给放下来,刚想跳上去解开绳子,却发现够不着,正打算要爬树上去,肩膀就被陆恒川给压下去了,接着这孙子猴儿似得,一下就踩了上来,叠罗汉似得站在了我肩膀上。
这一重压之下差点没把我一口老血给压出来,好在他手够快,已经把女尸从树上给解了下来。
女尸轰然倒地,骨头架子散成了一堆,只有那一把头发整整齐齐的覆盖在上面,瞅的人后心直冒凉气。
我们几个人通力合作,屁股也跟着帮忙,很快挖出了一个大坑,把女尸给葬了,又用贡香给她点了个送行饭:“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要留。”
屁股还奔着西边嗷嗷叫唤了半天,跟奏哀乐似得。
忙活完了,唐本初一抬头,忽然指着前面警惕的说道:“师父,你瞅,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我抬头一看,也看见了一个身影,躲在了一棵树后面。
屁股一听,冲着那棵树就大叫了起来,而那个人影忽然怯怯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人还是妖鬼?”
是个女人的声音,软糯又好听,只是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唐本初一听这个,立马大声说道:“我们是人,你是谁?”
“我我是附近村里的,从山上摔下来迷路了,”那个女人立刻说道:“你们行行好,带我一起走行不行?”
“啊,”唐本初一拍巴掌:“刚才惨叫的那个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那个女人立刻点了点头,带着惊惶说道:“我,我看见了树上挂着的那个东西吓的不轻”
“你看,我就说嘛,”唐本初挺得意,跟陆恒川挤了挤眼:“跟我猜的一毛一样!”
说着就想冲那个女人走过去,可屁股却冲着那个女人继续大叫了起来,跟拉警报似得,显然不想让唐本初过去。
“你们的狗太吓人了!”那个女人怯怯的说道:“能别让它叫了吗?”
我拍了拍屁股的脑袋,屁股有点不服气,看模样要是能说话一准得跟我理论一番,我凝气上目冲着那个女人一看,忽然觉得很巧。
这个女人跟那具女尸一样,也是一头长长的黑发,身高,也非常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