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犹豫了一下,想也知道,他在脑子里搜索枯肠想行内的规矩,可行业估摸并没有这种先例,搞得他这个表情跟便秘似得。
就连把我们喊上来的工作人员都有点替他拿劲儿,只得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个声音的音量,普通人是听不到的,好在我耳朵灵,凝气上耳就听见,这个工作人员教给他,这事儿不如就全推到了李千树的脑袋上,他们行得先把关系给撇清楚了,要不然业内怎么看他们行,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名誉,当家的不在,千万不能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不然没法交代,不如就将计就计,就让李千树去给说法,到时候只管把脏水泼他身上,他不受也得受。
卧槽,这个工作人员很会明哲保身嘛。
斯文败类一听,顿时就有了主心骨了,立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二先生先去给死人家属一个说法。”
但凡这个时候把我给推出去,那就是让我当替罪羊了,要不然凭啥轮到我给说法?要是同意了,才是真傻比。
“哎呀,”我哑了摇头:“那不行,我不能反客为主,您是负责人,我越俎代庖,不像样子啊!我们北派这一阵子本来就被不少卑鄙小人用流言中伤,我可不能再落人口实,好像我多妄自尊大一样这回头你们真正当家的回来了,问起来说我欺负小辈,我也不好交代。”
斯文败类一看我不接招,还把比我大不少的他看成了“小辈”,更是咬牙切齿,偏偏却想不出办法来:“那现在……”
忽然门外又有一个工作人员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一听,皱起了眉头,接着抬头面向我,笑容可掬的说道:“有一个买家,对龟甲出价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要是这第三个买家没事儿,那前面两个死人,也真的就算是意外,咱们两方,都没责任。”
“就这玩意儿,还有人想买?”带我们进来的工作人员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跟后来报信儿的说道:“不怕死?”
“谁知道呢?”报信儿的说道:“我也觉得新鲜,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也想知道,来买龟甲的,到底是谁专门帮我做实验的还是怎么着。
再一转身下了楼,这次是上了二楼,一上二楼,氛围跟电影院一样的一楼是截然不同,这叫一个雅致。走过了杜海棠旁边,杜海棠没回头,只侧脸望着台下,不知道是没看见我,还是不想跟我打照面。
跟着斯文败类到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包厢,果然看见那个主持人正在台子上面举小锤子:“三亿五千万一次,三亿五千万两次……”
我一下愣了,不能吧,怎么这么一会儿,价格又炒上去了?难道……不止一个人想要这个连环夺命龟?
斯文败类也很意外,有个在场的工作人员就跟他解释,说一开始,是有个不肯露面的买家电话来参加竞拍的,而跟这个神秘买家竞价的,是西派的杜大先生。
最后杜大先生炒到了三亿的价格,对方加到了三亿五千万,她就没有继续往上叫。
卧槽?我一下傻了,这变化来的太快像是龙卷风,刚才还成了烫手山芋,这会儿又被捧起来了,还是……杜海棠帮我往上炒价儿?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秋水似得眼睛,还是静静的盯着台面上的小锤子,波澜不惊。
“当!”主持人的锤子落下来:“成交!请李先生来与买家钱货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