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死,还特么不如主动出击呢!
我憋着气假装的跟个待宰羊似得,瞅准了那个碎嘴女人没啥防备,一脚冲着她的心口就给踹过去了。
因为无意识的借用了背后东西的能耐,那个女人忽的一下就被我给踹出了老远,本来她就瘦,这会儿宛如一个断线风筝,毫无声息就划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穿过了帘子就落到了堂屋里面,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杀猪似得的就给惨叫了起来别说,鬼哭狼嚎,一点不假:“干娘……不是人,这根本不是人……”
老太太转头看了那个碎嘴女人一眼,又看向了我。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卧槽,这个老太太胆色可以啊,眼瞅着我把那个碎嘴女人弄出去那么远,她咋不害怕呢?
还是说死人就不会害怕了?
我还跟这里胡思乱想呢,眼瞅那个老太太冲着我就一步一步的过来。
那个姿势,别提有多诡异了,左摇右晃,跟人绝对不一样,有点像是不倒翁……而就算我凝气上目,这个老太太的面目也跟隔着一层雾似得,模糊不清,这会儿意外的,我倒是看到了,这个模糊不清的面目上,眉眼弯弯,嘴角也弯弯……她笑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竟然笑了?
而那个笑容诡异瘆人不说,还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再一想,一下就给想起来了,你娘,跟当初我还没正式入行的时候,在七舅爷葬礼上看到的“喜丧”竟然一模一样……
喜丧会笑,是因为他一上葬礼上,就能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而这个老太太在笑,该不会也……
济爷说过,不怕鬼哭,但怕鬼笑!
我下意识的就起了戒心,老太太想干啥?
这个老太太离着我越近,笑的也就越夸张,我瞪直了眼睛,手早探到了怀里,把雷击木给摸上了。
老太太眼瞅着就靠过来了,那冰冷的气息也正停留在我笔尖儿上,我看得到,她那一双眼浑浊的……跟大姆妈有一拼……
她猛趴在了我胸口上,一双手猛地就把我的嘴给扒开了,那个嘴带着笑,和“吼喽吼喽”的声音,就要沉下来。
我勒个擦,我浑身汗毛都给竖起来了,你特么是要亲我还是怎么着?
就在老太太要靠过来的时候,我刚要把雷击木给抽出来,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并不难闻,反而有点让人昏昏欲睡,苦涩却清香,居然意外的让人安心,我不由的就想起来,济爷一到夏天,怕我中暑,给我熬的藿香正气了……
这个药味儿让人想沉到了梦乡里面去……
而老太太带着笑容,越沉越低了:“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李千树,你他妈的要死了,睡你麻痹!”忽然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骂我的声音,老太太跟个猫头鹰似得,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躺柜,笑的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上去了:“还有,还有……”
我一下被这个喊我的声音震的清醒了过来,眼瞅着老太太奔着躺柜就走!
卧槽,这俩傻逼,说了不让你们说话,你们他妈的就怕被当成哑巴给卖了,这一吭声,不就坏了干爹讲的规矩了!
“咣”,没成想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猛地被撞开了,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只粗糙的手,搭在了老太太瘦削的肩膀上:“干娘,我儿子走错路了,你给我几分面子,我得把他们带回去。”
一听这个声音,我一下就给振奋起来了,干爹!
于是我一咕噜就要从炕上起来,而干爹另一只手跟我摆了摆,做出了一个“跑”的姿势!
我会意,立刻从炕上给弹了起来,转身就奔到了躺柜前面,里面的两人一狗早就耐不住了,一下就钻了出来,我拽着他们,一边跑一边看干爹,而现在只能看见干爹一个后脑勺,只听干爹说道:“跟着屋子外面的人走!记住别回头,别看他的脸!”
我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而那个被我踹翻了的碎嘴女人眼瞅着我,露出了很怨毒的表情,但一看我瞅她,显然想起了刚才挨的那一脚,又挺害怕的缩起来了,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我哪有空搭理她,这会儿木板门是开着的,外面站着个穿了一身白的人,那人没回头,可是好像感觉的出来我们从屋里出来了,晃晃荡荡的就开始往前走也像是飘。
我回头还想着看干爹,却听老太太说道:“黑大哥,这不合规矩。”
“礼法不外乎人情,”干爹淡定的说道:“为了儿子,只好徇私了,干娘,我欠你一份人情……”
说到了这里,干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立刻厉声喝道:“小兔崽子,当老子说话是放屁,还看什么看,跑啊!”
“干爹……我,我也又欠你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