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川一愣:“你问韶关干什么?”
我一看陆恒川这模样,必然像是跟韶关有什么关系,就追问他那么吃惊干啥。
结果陆恒川悠悠的说道,他们家祖上就是韶关的。
卧槽,我心里一个激灵,那个制造“传家宝”的祖宗,就是韶关人?那韶关作为“传家宝”的产地,一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就接着问他,韶关待的好好地,干啥搬到了这里来?
陆恒川一翻白眼,说这是祖上的决定,管他什么事,他是本地出生的,算是本地人,不过在特定的时间,也是会回去祭祖的,毕竟人迁徙过来,祖坟不可能全迁徙过来。
我啧了一下:“这下可以去你老家祭祖了。”
陆恒川跟看傻逼似得看着我:“你决定跟陆茴结婚,先去拜见一下祖宗?在此之前给我磕个头喊个大哥先。”
谁特么有功夫跟你个死鱼眼喊大哥,我就把事情说了一遍:“郭屁股可能觉得丢人,不乐意说给别人,你倒是假装不知道吧。”
陆恒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盯上了那张卡片。
我看他那个表情跟沉思者似得,就问他是不是从卡片上看出什么门道来了,结果他来了一句:“这要是凤凰的话,那可真是脱毛凤凰不如鸡。”
就知道这个死鱼眼憋不出来什么好屁。
唐本初这会儿也从楼上下来了,高兴的跳脚:“师父,你让婷婷姐她们拿回来的药蛊真管用,王德光醒过来了!”
而貔虎看见我回来,也高高兴兴的从楼上窜出来就奔着我扑,貔虎这体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斤,也就是我,身板弱一点的,估计已经被它给扑翻了,我摸了摸它脑袋上的毛,赶紧带着它就上楼去了。
只见王德光趴在马桶上,嗷嗷的吐,我一进去那个味儿差点把我给熏一个倒仰,更别提嗅觉灵敏的貔虎了,一闻见这个味儿,掉头就出去了,我则强忍着赶过去给王德光拍了半天后心,王德光又呕了半天,这才好一点,回身又在洗手台上刷了半天牙这一口锯齿,看不出来他还挺爱惜的。
刷完了牙,王德光这才往我身上一扑:“老板啊,中蛊的滋味真是太特么难受了,跟特么的吃了屎似得,我还以为睁不开眼,要跟唐志鹰作伴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出啥事的,”我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慰,而唐本初看热闹不怕火大,还问王德光中蛊了到底是啥感觉。
听着王德光绘声绘色的描述那种莫名其妙的行尸蛊让人多痛苦,这会儿我看见雷婷婷和阿琐也都在屋里面,我知道她们是帮我把药蛊拿回来又送到了上头去,还想谢谢她们俩,结果她们俩看着我,脸色都不太好。
跟上来的陆恒川低低的说道,后院起火,看你怎么灭,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傻逼今天怎么这么话多,吃了香油嘴巴合不上了怎么着。
而阿琐这会儿忍不住了,阴阳怪气的问我再温柔乡待得好好的竟然还知道回来,这话真是听得人牙酸,可她们俩刚刚又帮忙找了药蛊,我也不忍心说啥,想说还是把这事儿给混过去吧,转念一想,又想起了姚远不是跟阿琐的朋友阿香俩人搞在一起了吗?姚远现在死了,也不知道阿香现在怎么样了,就追问起了阿琐。
阿琐一听姚远死了,先是一愣,接着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就掉了下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就开始哭,我倒是被她给吓了一跳,咋,她这爱屋及乌的,跟姚远感情也这么深厚不成?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降洞女跟男人相恋,这都是冒着逆天的险,就跟弄定情信物一样,也会给对方汉子下一个心蛊,而心蛊一旦生效,俩人就会同生共死,一个人死了,另一个绝对独活不了。
眼下姚远要是死了,那阿香不用说,也已经跟着没了。
这让人心里发酸,我也有了愧,难道就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姚远阿香两口子都跟着没命了?
你娘,那个小卡片到底代表的啥,我一定得想法子弄清楚,不管为了啥,谁也不应该白死。
第二天我就上了大先生那,提出要上韶关去一趟,算是为了私事请个假我也知道因为老茂的出走,上头一定需要人手,可姚远和独脚鸟卡片这事儿,我也真不能放着不管。
大先生这天倒是难得的清闲,说反正目前还没听到老茂啥消息,我出去溜达溜达长长见识也不是坏事,再说郭屁股也回来了,倒是能分担不少事情,同时为了“韶关”这俩字沉吟了一下,我问是不是有啥问题,大先生摇了摇头,说那边是南派的地盘,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南派也归我们管,用人的时候到了地头喊他们,他们也不敢不来。
而且这倒不算坏事,算是对南派敲山震虎二先生亲自来了,肯定带着大先生视察的意思,料想南派那些心怀不轨的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我答应了一声,正要赶紧走呢,结果发现大先生一双眼睛又盯了我半天,那神色给老茂,陆恒川给人看相时差不多,眼神像是划破皮穿破骨看到你心里,让人浑身发毛。
我忍不住就问大先生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大先生却把那个眼神给收回去了,眯着眼睛笑:“不可说,我岁数大了,看不准,怕晚节不保,传出去不好听。”
我一听真是给我看相,自然就更好奇了,这些相面的咋都这么爱话到嘴边留半句呢?
我本来就紧张,更缠磨着大先生给我讲讲到底什么情况,大先生还是不肯说,只撂下了一句:“你这一阵,小心别让人给骗了,我瞧着,你像是要吃亏。”
骗我?我不禁满头雾水,谁会骗我?
大先生摆摆手,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原来大先生也会看相,却不跟陆恒川似得那么痛快,这牛逼人士,总得有些个牛逼规矩,不过也是,按规矩,卦不可算尽,陆恒川和我就是因为算的太尽,才老得重新积德免得老天收饭碗。
我寻思了一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是注定吃亏,那我多小心也不管用,再一想大先生准我去,倒是个好事,我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就跑到商店街去了。
这会儿已经有个车等在了太清堂门口,我一瞅,这开车的也不是别人,竟然是郭洋。
诶嘿,这小子跟我和陆恒川第一次认识就结下了梁子,每次算是见面就掐,现在竟然能给我们当司机,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郭洋的脾气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就算我跟他们阴面先生一系列因他而起的恩怨都化解了,可他还是别别扭扭的,可不跟老茂的孙子茂林似得跟我那么亲,还是一脸的别扭,似乎总是在隐忍啥似得,真尼玛内敛。
我招呼着太清堂的一帮人上了车,郭洋一瞅这男女老幼都有,忍不住撇了撇嘴:“李千树,你这是拖家带口旅游去呢?”
“不劳费心,我门脸里,个人有个人的用处,”我冲着他笑:“你也知道,我光养人,不养鬼。”
郭洋听得很不开心,一脚油门就踩出去了,那惯性大的差点没把我鼻子给撞出血来,还是陆恒川眼明手快的把我给扯住了,雷婷婷看的心疼,厉声就问他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离着方向盘远点。
郭洋瞅着雷婷婷耳根子有点泛红,镜片后面的眼睛眨巴了眨巴,没多吱声,可我看得出来,他那一双贼眼老是从后视镜里偷看雷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