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川撩起眼皮望了我一眼,白皙的脸上挂着血,那眼神说不出的凌厉,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一样,我一个激灵,莫名其妙的就心虚,心说你可别跟冰山女一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他只是这么看了我一眼,就开了口:“找是找到了,可那东西跑了。”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活物:“那到底是啥?”
陆恒川冷哼了一声:“就算告诉你名字,你也不会知道的,那东西天底下只有一对,一阴一阳,分开还好,聚在一起,就是大祸。”
一阴一阳,八卦图吗?
但是同时,一个不祥的预感忽然浮现到了我心头,跑到我后背上的,正是一冷一热,会不会就是那个东西?真要是这样,李家的和这里的全趴在我身上了!
我的手心微微冒了汗,那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附在我身上,又会出什么事?我还一心想对付那玩意儿救芜菁呢,他们趴在我身上,难道我还得对付自己?
想到这我忍不住就说:“你们家没事干埋两个祸害在地里干啥?你们不是罪魁祸首吗?”
“就因为是祸害,所以才埋起来的。”陆恒川眯起了跟冰山女略有点相似的丹凤眼:“这本来一阴一阳,相互制约,相安无事,可是阳局前些日子被破了,我当然要立刻找阴局来补救,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那两个东西全放出来,恐怕要惹一场大麻烦。”
就是二宝说的,左不畏大地藏,右不畏阎罗王?说起来……李家大宅就是阳局了,这一破估计是我被推下井后造成的。
再一细算,我后背就凉了,薄州的位置,跟我们村的位置,在堪舆上,正是穿过子午线,一左一右两个对称的点!而对应的,正是一阴一阳!
我想起了那个要害我的人,这像是一场阴谋,刚刚开了个头!
有心问问陆恒川,可就在这个时候,冰山女的药劲儿可能过去了,忽然冒了出来,暗暗的拉了我一把:“你也知道,他下手狠又腹黑,你后背上的事儿跟他商量那是与虎谋皮啊,还是不要拿小命冒险了,等回去了,我跟你说。”
这倒也是,我真领教了。
而陆恒川盯着我,忽然说道:“你的印堂暗下去,说明你这一阵的好运已经到头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被他瞅出来了?
等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二宝爹妈还劝我们这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起雾,不安全,可是陆恒川说引雾的东西都没有了,还上哪儿找雾。
棺材里的东西,引雾?
而说也奇怪,再一出去,外面的浓雾真的已经散开了,辛位上的宅子也给塌了,引阴气的局一破,这里居然天朗气清的,焕然一新。
下山的路上,我就趁机问冰山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山女却说道:“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事,只有陆家继承人才能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当时我就火了,陆家继承人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陆恒川,你特么不知道骗我干什么。
而冰山女接着说道:“可是一旦陆恒川知道你身上有那东西,我给你打包票,你活不过太阳下山,命就得交代了,你现在是那东西的容器,杀鸡取卵懂吗?”
你娘,老子才不是鸡。
可是陆恒川确实好像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我又纳闷了:“不对啊,你不是说那东西只有陆家继承人知道吗?那罗锅和唐家人怎么也知道?”
“这是因为,那罗锅有可能就是上一个继承人。”冰山女说道:“二十年前跟陆家闹翻了,被除藉赶了出来,所以才泄露了这件事,所以阳局一破他就来阴局了,家里那帮老头都后悔没弄死他。”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却让人背后冒凉气,什么年代了,还“弄死”,他们都是法盲吗?
不过瞅着陆恒川和冰山女的架势,全像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而且冰山女还说,这两个东西,阴阳相吸,一个能吸引另一个,这下俩都没了,更没处找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后背一眼。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凉,就又问:“你们陆家到底什么来头,能不能透露透露?”
那个能留下窥天神测和阴阳局的陆家祖先,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估计得跟姜子牙诸葛亮一样。
冰山女暧昧的摇摇头:“我怕说出来吓死你,总之你现在好好当鸡,保护卵的事,就交给我,总有一天,这卵能下出来。”
下你娘的卵。
难道这就是陆恒川所说的“福德宫”被缠上?